贾仁禄大眼瞪小眼,喝道:“你丫的,这时再不甩老子,要老子好看啊!”

此时追兵离他已不过数丈,闻言纷纷喝道:“那小子跑得慢了,快追!”“汉人没有一个好人,抓到了把去喂老蛇!”“对的,让他尝尝万蛇缠身的痛苦!”“不对,巫师最近新研制的毒药,也不知效用如何,正好让这小子试试。”“下次祭祀之时可是有人肉了。”

贾仁禄越听越惊,回头一看,只见那些追兵穿着打扮好似记录片里的山顶洞人,手里拿的兵器也是奇形怪状,心道:“得,今番有难矣!上次被那些蜀中黑帮抓去,最多也就是在冷苞灵前致祭,给他们零切碎剐拿来下酒。哪像这些蛮夷之人估计刚刚过渡到原始社会,想出来的待客之道也着实是匪夷所思,老人可不能落到他们的手里,不然不是给老蛇打牙祭,就是给抓去当白毛鼠,要不就是给摆在供桌上当祭品。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好歹也到过西域,那里的人都比你们文明不少。貂大大,你这次可要救老子啊。若是价钱问题,咱再商量商量,一万斤不成咱就两万斤,两万斤不成咱就三万斤……”至于一口气给白貂塞进两三万斤毒蛇,会有什么不良反应,一时情急,他哪里还能想得起来。

白貂在关键时候使小性儿,撒稀摆怠扶不上道,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贾仁禄是心急如焚,却也无法可想。脚下又不敢稍停的。如此奔了一阵,贾仁禄已是口吐白沫,像狗一样舌头伸得老长,实在是跑不动了。追兵和他的距离也由五丈缩至三丈,三丈缩至两丈,两丈缩至一丈。渐渐地便已在身后,贾仁禄仿佛听到了蛮兵的扑、扑、扑心跳之声,吓得他的心也是扑扑乱跳,每分钟几有两三百下,估计可破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这时蛮兵队中一条大汉从人群之中窜将出来,大踏步抢上前来,喝道:“哪里跑!”说完挥刀便往他的后颈劈去。

贾仁禄一个驴打滚,狼狈地滚将开去,大声喝道:“死貂,再不出来,老子要归位了!”说完便嘘嘘嘘地吹了几声口哨。

那大汉见贾仁禄滚向一旁,嘿嘿一笑,抢上前去,挥刀便劈。突然之间,贾仁禄身旁不远处的草丛中有团毛茸茸的物事一跃而起,直向那大汉扑去。

其他蛮兵见那贾仁禄滚得狼狈,知他毫无功夫,也就不以为意,停了下来,驻足观看。哪知奇变陡起,一团毛茸茸的物事突如其来地从草丛之中窜将出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跟着便听得那大汉的一声闷哼。定盯一看,只见那大汉已坐倒在地,伸手捂着后背,不住大声怪叫呻吟。

众人莫明其妙,不知那个狼狈躺倒在地的汉人发射了什么暗器,如此厉害,不由一怔。贾仁禄腾地从地上站起,大声叫道:“好样的,你先顶着,老子闪先!”说完便不顾义气,撇下白貂,迈步急奔,先行逃命去了。

孟获军见贾仁禄逃跑,便回过神来,大声叫道:“汉人休走!”“喂完老蛇再走!”呼喊声中,众人紧追而去。其时他们只顾着追人,谁也没有留意那只隐于草丛之中长不逾尺的白貂。

便在这时,白貂跃到了其中一人的长刀之上,后足在刀背上一点,一弹之下便已咬中了那人的脖颈。那人啊地一声大叫,滚倒在地,缩成一团,大声叫嚷。由于那白貂快若闪电,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没看清飞来的是什么物事,那人便已躺倒,不禁大由纳闷,有些弱智的蛮人便开始再想贾仁禄是不是有何神仙在暗中保佑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白貂从这人的身上跃到了那一人的身上,只一霎眼间,便已咬过七八条大汉,那些人不是滚倒在地,便是缩成一团,嘴里不是叫爹就是唤娘。这时孟获军中有一人眼尖,伸手一指,大声叫道:“是只貂儿,是只貂儿……啊!”话音未落,右手手背上便被啃上了一口,躺倒在地,乱喊乱叫起来。

孟获军顺着那人手指方向一看,果然是一只灰白的貂儿,蹲在草丛之中,一双小眼骨碌碌的瞪着他们。众人见己方四五十人竟收拾不下一只长不满尺的小貂,还让它伤了近十人,不由心中有气,心想这消息要是传将出来,自己如何还有脸见人,终生都得低着头走路了。

军中领头之人,乃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壮汉,见状气极败坏,大声喝道:“先杀了这只貂儿再追那天杀地汉人。”

此言一出,便有七八人呼啸而来,各执长刀利刃,凶神恶煞,向那小貂扑去。那小貂丝毫不惧,后足一点,离地纵起,径向其中一人扑去。那人吓得面如土色,正欲侧身避让,却又如何来得及,眨眼间那貂儿离那人的胸口已不过数尺。那人从未见过如此迅捷无伦的小兽,心知闪避也是无用,索性闭目待死。

那白貂在半空中身子一扭,扑在了边上一人的肩头,张嘴咬了一口,又窜到了他身后一人的手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