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苞冷笑道:“还想取江阳?当真是痴心妄想。”说完便下令追击。
没想到这伙李异军来时有气无力,气喘吁吁。但逃起跑来,倒甚是迅捷,急如奔马,霎时之间便奔出老远。
冷苞军一时之间也追赶不上,追出了二十来里,便又到了那日中伏的小道。冷苞四下一张,发现地行甚熟,仔细一想方才回想起来,老脸吓得血色全无。抬头看了看山崖,吐了吐舌头,道:“小心有埋伏!”跟着冲边上的副将一努嘴,那副将会意,带着数十人攀上了山崖,四下巡察了一番,未发现有何可异之处,便又转了下来,上前禀报道:“没有发现有埋伏。”
冷苞惊魂稍定,拍了拍心口道:“那就好,那就好。我想他也不会再在同一个地方设埋伏了……不过这也说不准,你带几个人上去,在崖上走,一有动静,立即来报!”
那副将应道:“是!”领着几个白沫乱吐的兵士攀崖去了。
冷苞放眼望去,见李异军已奔出了老远,看看追赶不上了,忙道:“追!别让他们赶回去报信!”
又追了一阵,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他们追了半日,这李异军反而离得越发的远了,渐渐地看不见了。
冷苞抱怨道:“龟儿子,逃起跑来倒这么快!”说完便催促手下军马不住地赶路。
如此一路追去,愈追愈远,冷苞远远望见李异军从两山间的一条窄道中逃了进去。忙催促三军上前,追到谷口之时,已是日落西山,其时是七月下旬,又无月色,四下里黑漆漆的,一片寂静,间或有几只野鸟在那乱叫,声音听起来有些吓人。
冷苞见来时各处险隘都无伏兵,到得这里麻痹大意之感更增。已将贾仁禄善于行奸使诈,设伏害人之事抛之脑后,不加查察便双腿一夹,纵马沿着窄道进谷,三军将士随后跟进,行不多时,哨探来报:“报!前方……”
冷苞见到哨探面色古怪,便打了一哆嗦,抢先道:“前方有伏兵?”说完抓紧马缰,随时准备拨马闪人。
那哨探摇了摇头,道:“四下里黑漆漆的,不像是有伏兵,只是……只是……”
冷苞不耐烦地道:“只是什么?”
那哨探道:“只是有断木拦路,不便前进。”
冷苞登觉放心道:“那一定是李异军怕我们追他,用断木塞路,好拖延时间。哪有这么便宜,来人啊,上前移开断木。”冷苞军有气无力的应了声是,慢慢吞吞的赶去搬移断木去了。
冷苞纵马来至近前,四下一看,果有数十根大树横七竖八,拦着了去路。长眉一轩,正欲催促三军将士加紧行动,忽见乱木之后,立着一株数丈高的大树,树身上有一段树皮被人用刀砍去。砍白处隐隐写得有字,天太黑了,看不真切,不知道写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