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娜摇了摇头,道:“都不是,他是凭着自己的智慧、勇气,杀父自……”说到此便低垂着头,不再言语,似有所悟。

贾仁禄笑道:“哈哈,这个冒顿夺得单于之位所用的方法实是匪夷所思,残忍至极。古往今来,怕也只有他一个人用得出来。他曾被发配到月氏做过一段时期的人质,在他做人质期间,他的父亲头曼不顾他的死活,攻打月氏,要置他于死地。可他竟凭着自己的胆智,奇迹般的逃了出来,回到匈奴。在头曼帐下,小心殷勤服侍,取得头曼的信任,让他一指挥一个万人队。”

“有了这个万人队之后,他便开始了这个令人叫绝的残酷阴谋。他是这样练习手下骑兵,先做一支鸣镝,下令道:‘凡是鸣镝射到之处,而不跟着射的人,斩!’然后他便带着这万人队出去打猎。他先用鸣镝射野兽,有不射鸣镝所射野兽的人,便给他拖下去喀嚓了。其后他便用鸣镝射自己爱马,左右不射的,拖去喀嚓。再后来便是射他的爱妻,不跟着射的,依旧被拿去喀嚓。久而久之,凡是鸣镝到处,万矢齐发。冒顿认为众心可用,便趁着他父亲头曼出猎之时,用鸣镝射头曼,接下来的情景大家也能想像得到了,头曼单于身上密密匝匝地插了一万支箭,含笑跑去见阎王了。”

莫邪显是没有听过如此典故,柳眉一蹙,嗔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依娜冷冷地道:“成大功者必不择手段,这点点计谋又算得什么!”

贾仁禄道:“照啊,这正是修这个墓的单于想告诉你的,要成功根本不是靠什么宝藏,过多的财富反而会使竟争之心变淡。所以有经不住宝藏诱惑,妨碍他实现遗愿的不孝子孙,他是不会放过的,一定要除掉的。”

依娜点头道:“看来你是对的,这个单于是这个意思。”顿了顿,又道:“十来年了,我的一切图谋终成镜花水月。我已彻底失望了,你杀了我吧。”

贾仁禄道:“这可是你自己要死的。子龙,成全她!”

莫邪忙制止道:“且慢!”

贾仁禄道:“莫邪,你母亲的机心实不下于其祖冒顿,这样的人已没有半分亲情可言。留在世上只会害了更多的人。”

莫邪道:“我曾说过这是她们匈奴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一个梦,到母亲这代又怎能醒觉。她很可怜的,你就饶了她吧,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贾仁禄叹了口气,一摆手,道:“好吧。依娜,看在今番你不用慑心术害我们的份上,我们就饶了你吧,你走吧。”

依娜冷冷地道:“像你这样一个对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就这么杀了岂不可惜。放心吧,我不会杀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你错了。哈哈!”转身走出石室,行出数步,又道:“不用再担心机关了,总机关已经被我关闭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贾仁禄看着莫邪,摇头苦笑,叹道:“唉!”

莫邪垂泪道:“仁禄,都是我不好,一次又一次的让你为难了。”

贾仁禄笑道:“哈哈,咱又不是那什么冒顿,为了一个狗屁单于之位,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敢杀!咱可是要听老婆大人的话,做二十四孝老公。”

莫邪笑道:“呵呵,油嘴滑舌,不过我很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