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禄道:“怎么样,说说吧,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说完拉着他的手走进寝宫,来至案前坐好,莫邪亲自奉上香茗,叱退宫女,来到贾仁禄边上坐好相陪。

郝昭道:“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难测,那日我出征时道经且末时也曾见过依娜,她有对我十分有礼,至始至终恭恭敬敬,无半分王者之气。我也就不疑有他,没想到最后竟被她摆了一道!”说到此,脸部肌肉扭曲,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右手攥拳,不住挥动,似欲将桌案一拳劈烂。

贾仁禄看了看边上的莫邪,见她愁云满布,知她不喜别人说她母亲坏话,忙道:“都听说你中箭了,你是咋逃过这一劫的?我们在中原都以为你为国捐躯了,人人心情悲痛。在我提议下便为你举行了一场大型的追悼会,到场者万人以上,人人都为你默哀三分钟,然后便开香槟敬祝!德达、伯济都已开好分赃会议,将你的财产瓜分完毕了。你说说,我们追悼会都办了,你却又活了过来,这不是不给我面子嘛!”

郝昭听他流水价似了说了这许多,不明所以,摇头苦笑,道:“军师,没想到许久不见,你还是一样的不正经。”

贾仁禄尴尬地道:“老毛病了,下次一定改,一定改。说说吧,你是怎么不给我们面子,又活了过来的?”

郝昭道:“鄯善王你见过吧,你觉得他怎么样?”

贾仁禄道:“见过啊,那日在长史府城,咱俩不是一起见过的么。要不是老子给他拧了两把弦,且末说不定到现在还不能复国呢。我怎么看那家伙都不是好鸟!”

郝昭叹了口气,道:“我是被他救的。”

贾仁禄、莫邪闻言难以置信互视一眼,同声惊呼:“什么,这怎么可能!”

郝昭道:“我也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不过这确实是真的,我是被他救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早死在大沙漠里了。”

贾仁禄道:“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昭道:“那日我身中数箭,晕了过去。过不多时,便醒了过来,眼见着兵败如山倒,无可挽回,本想一死谢罪。突然想到军师曾言道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活下去,为国家保住西域。言念及此,我便拼着一口气,杀死数人,冲出重围,逃到沙漠之中。可是在沙漠里走了良久,也没找到水源,渐渐地我无力再走,便倒在沙堆里晕了过去……”

莫邪垂泪道:“真是很可怜,都是妈妈的错的,我替她向你赔罪了。”说完便跪好恭恭敬敬地磕下头去。

郝昭忙跪倒还礼,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可当不起。”

莫邪重又坐好,道:“呵呵,你怎么当不起,难道因为我现在是且末国王?”

郝昭笑道:“若说你是且末女王,你便是磕一万个头,我这个西域长史也当得起。但你现在是军师夫人,咱嫂子了,我怎么当的起。到时军师见我大大冽冽坐着受你跪拜,心中不忿,来找我麻烦。他老人家的哪一招,我能接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