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婵道:“就这么办!相公病刚好,这二十里下来哪能受得了。这符我们不要了,曹静收收拾拾,咱这就去。”

贾仁禄一摆手,喝道:“都给我打住!”顿了顿,对貂婵道:“兀那婆娘,你别和拧了发条似的来回乱转,晃得我眼晕!”貂婵依言停步,来到他边上坐好,低头不住垂泪。贾仁禄取出锦帕,为她拭泪,边拭边道:“貂婵,这次要发大财了,别说只是二十里,就是二百里,我也要磕过去。你们明天拎着麻袋等着装东东吧。”

曹静笑道:“财迷!”貂婵侧头看他,破涕为笑,道:“这是真的?”顿了顿,一脸愁容,又道:“就算真是这样,咱也不要。你病刚好,经不起折腾。听我的,钱再多都没用,只要人好好的,比啥都强。”

贾仁禄道:“我既应了,就要言而有信,不然我还怎么在道上混?”

曹静眼珠一转,道:“这样,我先磕,等到最后几步你再磕,反正于神仙也未必知道。”

贾仁禄乐了,看了她一眼,道:“不行!这有些事能耍赖,这种事千万不能耍赖。咱要么赢就赢个十足,要输就输个彻底。”

正说话间,外间有人叫门,貂婵应了一声,跑了出去,过不多时,领着刘备、吕绮、魏延三人进来。魏延依旧一副人人欠他八百吊的表情,紧跟在刘备之后。吕绮走着走着,趁刘备不注意,忽地转过头来,冲魏延做了一个鬼脸。魏延也只做不见,只顾走路。吕绮轻哼了一声,转回头去,不再理他。

刘备甫一进屋,便埋怨道:“仁禄啊,你也是!叫你思过嘛,就好好在家呆着,你非跑到街上去。下午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于神仙可不是好惹的。”

贾仁禄笑道:“呵呵,明公没想到这事把您老人家都给惊动了。”说完跪拜行礼,请刘备上坐。刘备一摆手,案前一坐,道:“你我之间就别来这套虚的了。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真磕过去?”曹静端上茶来,刘备接过饮了一口,便将茶碗放于案上。

贾仁禄笑道:“当然真磕!我要让他看看咱也不是泥捏的!”

刘备举起两指头,在他跟前晃了晃,道:“这可是二十多里地啊!”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表情悲壮,视死如归。

刘备彻底无语,正在盘算如何劝说。门外又有人叫门,貂婵跑将出去,不多时便领着关公、张飞、赵云、孙礼走了进来,人人表情严肃,如丧考妣。贾仁禄心道:“得,这回搞大了。”

次日五更时分,貂婵便将贾仁禄摇醒,曹静已为他备下了香汤,貂婵服侍他沐浴更衣。贾仁禄用过早饭,已过卯时,略一收拾,摆了个虽千万里我往矣的ose,一咬牙,一跺脚,迈步出门。

出了大门,走了三步,便跪了下去,咚地一声,磕了一头。站起身来,走上三步,又磕一头。如此走走磕磕,渐渐来到西街。由此往西,出了西门,走上二十里,便是于吉暂时栖身的道观。

贾仁禄其时已磕过近百个头了,具体数字连自己都记不清了。额头上红印明显,正感脚酸腿软,头昏眼花,心道:“当初段誉一见神仙姐姐的玉像,便磕了一千个响头,这才取得帛书,学会了凌波微爬。日后他能纵横江湖,跑路无敌,全在于此。可见这头该磕还是得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