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人已排众而出,大踏步奔至台上。徐庶看那人二十出头,身材魁梧,双目烔烔,颇为威武。一望便知是燕赵北国轻财重义的豪侠之士,敬重之意由然而生,回头看向贾仁禄,道:“仁禄啊,你既曾说过要吃肉必须要比武过招,胜了方能得食。如今却又轻赐酒肉与郭小兄弟,确实有失公允。”

郭淮点了点头,道:“徐军师之言甚是,我无功不敢领赏!”

贾仁禄微微一笑,问道:“不敢请问这位壮士姓甚名谁?”

那壮汉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孙名礼字德达。今天我得罪了你,你要报复便来,我要皱一皱眉不是好汉!”

贾仁禄心道:“又一个!今天收获还真不小!”便道:“哈哈!原来是孙兄弟,我刚才的做法是让人难以心服了。我乍见郭兄弟,一时激动,难免口出乱命了。我想郭兄弟上来也不是为这区区一点酒肉的,而是为了显显本事的对不对?”说着目视郭淮,郭淮点了点头,贾仁禄道:“你们两人便各逞本事,看看谁高谁低,胜者我自有重赏,你们认为如何?”

郭淮道:“在下也正有此意!”说着便摆了个请手的招式,请孙礼先发招。

孙礼见他招式严整有法,气度也自不凡,显是受过名师指点,倒也不敢因他年纪幼小而轻视于他。抱拳行礼,道了声得罪。踏上两步,猛一纵身,跃至半空,挥拳直下,径取面门。郭淮一矮身,着地一滚,来至孙礼身后,直击孙礼后心。孙礼甫一落地,右足向前跨出半步,右手后挥,一招“双龙抢珠”伸指便向郭淮双眼戳去。郭淮侧身闪过,出手擒拿,以攻为守,招数颇为巧妙。

二人出手均十分迅捷,妙招纷呈。过不多时,已拆了四五十招,兀自未分胜败。台下兵卒从未见过如此剧斗,眼见二人拳来腿往,各显本事,斗了个旗鼓相当,不由大呼过瘾,喝彩之声此起彼伏。徐庶见二人身手均自了得,爱才之意顿生,恐二人有失,忙喝道:“且住!”

二人依言住手,徐庶正欲开言,忽听台下又有人大喊:“过瘾!过瘾!我见这位孙大哥身手不凡,一时技庠,也想领教高招,不知可否赐教?”人群之中一人窜出,来至台上孙礼与郭淮战了五十余合,未分胜败,先前狂傲之心顿收。眼见来人十八九岁年纪,步履矫健,显也是行武出身,不敢大意,正欲应答,贾仁禄抢先问道:“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那人上前行礼道:“小的姓郝名昭字伯道。”

贾仁禄心道:“哈哈!今天是走了啥狗屎运?一锅肉引出三个大大来,比买中百万彩票都赚。”想到此便笑道:“哈哈!今天我当真开心,遇到了这么多本领了得的兄弟,看了一场如此精彩的比武,当真是不虚此行啊!郝兄弟,依我看如此好日子,咱也就不用打来打去的大煞风景。来来!都到我的府上痛饮美酒,来个不醉不归如何?”

三人惺惺相惜,闻言忙谦逊道:“在下何等身分,怎敢到军师府上打扰。”

贾仁禄心道:“应该是我何等身分,如何敢请你们这三个牛人到府饮酒才对。”想到此便道:“三位太客气了,就这么定了。来!黄女侠头前带路,咱大功告成,波……啊……打道回府!”曹静是曹操爱女,身份特殊,因此只有刘备、徐庶等少数人知道她的身份。

三人随着贾仁禄来到府上,贾仁禄忙命貂婵整饬酒席款客。席间贾仁禄殷勤劝酒,高帽一顶顶的送将过去,每句称赞都切中窍要,不多时就把三人忽悠的晕乎乎,均暗想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贾军师是也。三人耳闻称颂之声,对递上来的美酒也就到口便吞,丝毫没留意贾仁禄其实一滴未饮。不多时三人便喝得个零丁大醉,有如烂泥,被人抬了回去。

当晚徐庶来访,贾仁禄便叮嘱徐庶重用此三人。徐庶也正有此意,一拍即合,又商量了些军情大事之后,徐庶便回转下处。

从此之后,刘备军中便流行了如此古怪训练法,骑射、投石、超距等等,不管练什么都要先上一锅肉,定下标准,胜了就有肉吃,不胜的只能在一旁看别人吃。其实吃不到肉倒还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别人美滋滋吞着热气腾腾的红烧肉,自己只能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边擦伤药边眼巴巴的看着,面子上实在是下不来。因此军中人人奋勇,争练本领,摩拳擦掌,士气高昂。

数日之后,贾仁禄复到校场检视众军。其时郭淮、孙礼、郝昭三人义气相投在贾仁禄的建议下结成异姓兄弟,如今各带一队在场中练习枪法,贾仁禄看了半晌,困意大增,打了哈欠道:“招数是死的,如此练法有什么意思,看了让人爱睡觉。像这样练来没半点用处,又让弟兄们白流那么多汗,还不如回家去睡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