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坐拥盐利,这片地区自古以来都肥的流油,从汉朝开始,这里就是四川最富裕的地区。而食盐这种东西更是人类的生活必需品,如果没抓在手里,那是很麻烦的。所以文德嗣还没起兵的时候,星科集团就把触手伸了过来。
大伙都知道,这盐商自古以来就是一股很大的势力,自然不希望再多一个分蛋糕的新人,何况这个新人还是很有势力的,要是让他加入进来,那就危险了。于是,盐商们抱团起来合伙抵制星科的渗透,能吃盐商这碗饭的就没有省油的灯,每个盐商背后都有不俗的背景。他们一旦抱团,即使以星科的势力也很难深入。所以直到起兵前,即使用了很多不和谐的灰色手段,星科在自贡的扩张也很缓慢,只是占据少量的盐井和气井。
这个窘境也只是维持了几年时间,科社党正式起兵后,文总就翻脸了,自贡的盐商集团末日来临了。再深厚的背景,再强大的势力,也难以抵抗正规军的攻击。不到一个月,自贡的盐商势力就被一网打尽,所有的盐井和气井都落入文德嗣控制中。
原本属于官府的产业,自然是被没收归功。至于那些盐商,文总对他们当然不会客气,按照他们以往的行为进行了清算,该杀的杀,该劳改的劳改,一个都不放过!那些肯配合的盐商还好,科社党政府只是强制整合了他们名下的盐井和气井,将其产业折算成股份后,纳入新成立的四川联合盐业公司。至于那些不肯配合的就倒霉了,所有的家产被没收不说,全家老小就进了劳改营和劳教学校。文德嗣从来就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当然,文德嗣要这些盐井和气井也不是为了自己独占,他认为当地盐商的技术太落后,效率又低,成品质量极差,品种也无比单一。这些盐井和气井在他们手里完全是暴殄天物,浪费资源。
在整合了当地的资源后,科社党政府就把盐井和气井分开了,分别归属于四川联合盐业公司和四川天然气公司。所有的盐井和食盐作坊都被整合,并在考察之后重新改造,从凿井、汲卤、输卤到煎盐,全部使用了先进的现代工艺。当然,一些比较经典的传统制盐场所,也被改成了盐业博物馆。
而气井也被重新改造了,那些天然气不再直接作为燃料,而是先集中起来送进天然气加工厂,对其进行纯化,分离出氦气等有用物质之后,再作为成品气提供给用户。其实在采用了先进的真空制盐工艺后,对于燃料的消耗就大大降低了,现在自贡的天然气大多是供应其他用途。
四川联合盐业公司旗下不但有自贡的盐井,还有内江、遂宁等地的盐井,在去年达到了60万吨的产量。不但产量大幅度提高,产品质量也远超以前,还有食盐品种也达到了上百种。
本位面的中国盐政和历代都有所不同,并不是延续了几千年的专营制,历史上政府搞食盐专营主要是为了收盐税。在古代社会盐的产量有限,盐属于稀缺品,而所有人又都必须吃盐,因此国家将盐业收归官营从中抽税。
从盐的生产和流通环节征税,不仅减少了征税对象降低了征税成本,因此盐税成为中国历代政府最重要的税收之一,直至近代。不要小看了盐税这块,从唐至清的每一朝代,盐税收入都与田赋收入基本相当,所谓“天下之赋,盐利居半”,是国家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
但历史上的这种专营制弊端极多,一方面是官盐价高质次,不但在盐里掺沙子泥土,价格还高到底层平民都吃不起。另一方面却是私盐横行,管盐的官员串通同党,与奸商勾结,暗箱操作,使得盐利尽落其手,政府反而没得到什么好处。
到了大图朝时期,盐政有了革命性的变化。大图朝搞专营倒不是为了盐税,因为那个时代,随着经济的发展,产业结构逐渐走向工业化,征税途径增多,盐税在国家税收中的比重逐年下降,几十年之后那点儿盐税收入已经下降到可以忽略的地步。搞专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消除碘缺乏症,保障居民用盐安全。
在文德嗣看来,大图朝的盐政虽然比任何一个时期都好,但还是有很多弊端。由于专营制度造成了产销脱节,企业和市场没有直接关联,形成盐业整体竞争力不强,资源浪费严重等问题。其次就是形成一个封闭垄断的系统,各地盐政机构机构臃肿,同时划地分治的办法使其自行其事,割裂了全国市场,还很容易滋生腐败等问题。
所以本位面的中国盐政是吸取了历朝历代的教训,重新搞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管控”制度。不再设立专门的盐税,这项税收被并入了资源税里面。所谓“管控”,就是政府不再介入盐业的具体运营,让生产企业直接与市场对接。但因为盐是必需品,所以不能像其他产品那样完全不管。
具体办法就是由质量管理机构对其进行质量监控,同时对其产品分为两类:基本产品和商业产品,前者就是普通食盐,后者就是那些高档食盐。盐业生产企业必须保证基本产品的份额,这部分产品属于薄利,企业和商家的利润比例都是属于强制性的,不能随便涨价。至于商业产品,政府只会对其质量进行监督,价格就完全不管,只要你有本事卖掉,并按比例纳税,随你定价多高都不会管你。
现在的中国根本不缺盐,沿海的那些盐场就足够满足全国的需求还绰绰有余,现在物流条件也比以前好多了,即使从沿海运进来也高不到哪去。所以自贡这里的盐就开始高档化了,除了基本产品规定的份额外,就搞出了很多中高档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