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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主西蒙站在岗楼上,看着围墙外密密麻麻的土著暴徒,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哎,那些中国人什么时候来啊?”

一个叫亨克的中年人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西蒙先生,如果不是因为你愚蠢的偏见和自大,我们早就可以向中国人求援了!”

“没错,西蒙先生,都是你坚持不向中国人求援,才会让我们陷入这种困境……”另一个叫斯托姆的人也一脸不满的说道。

“我怎么知道哪些土著会这么疯狂?会闹得这么大?”面对这些“亲华派”的质问,自知理亏的西蒙只得弱弱的辩解道。平时和他一派的那些人也不敢出来帮他辩解。

有了这个开头,很多人都对这位庄园主怒目而视。这个庄园可不是古代的那种封建庄园,庄园主最大,这个庄园就是个股份制的农垦公司,几个家族都是股东,西蒙这个庄园主不过是个总经理而已,凭借的也是平时的威信。到了在这个时候,大伙闹脾气他也不敢说什么。

这位西蒙老兄是个铁杆的白皮至上主义者,不但歧视当地土著,对华人也非常的有优越感。但在中国崛起后,荷兰被迫签下城下之盟,他的这种优越感被打得粉碎了。于是,这种优越感就变成了敌视,尤其是当地那些作为竞争对手的华人,他更是抱有很强的敌意。他一力坚持的这套防御工事,也就是针对华人的。

呃,怎么说吧,他总是认为华人会来抢地盘,不管是不是“被迫害妄想症”,总之他还是猜对啦。但首先向他们发难的,却不是他处心积虑防备的华人,而是那些被荷兰人视为牲口的土著。

刚开始的时候,西蒙他们认为只有少部分土著暴乱,不值得大惊小怪。没几天,就有一批荷兰人人拖家带口的从更北方的几个庄园逃了出来,到他们这里避难。这还是比较见机,跑得快的,还有些犹豫跑不跑的,这会儿已经永远不用犹豫了,他们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太妙。

没多久他们派去楠榜港求援的人带回坏消息,楠榜港的市长表示在港口附近也出现了大量土著暴徒,实在抽不出人手来支援,要他们自己先坚持一下,等大部队过来。不管是市长认为他们这里的事态优先级太低,低估了土著暴乱的规模,还是其他什么考虑,反正就是派不出人了。

这下子哥达布米庄园的人傻眼了,如果他们这个时候走的话,还是可以的,但他们明显舍不得放弃自己的家产。或者说他们对自己庄园的武装力量很有信心,认为自己能轻易赶走那些不知死活的土著,但却没有想到,暴乱的土著如此之多,而且还有很多枪支。

其实原本他们还有一条路,就是向附近的“楠榜唐城”求助。“唐城”也就是指华人聚居区,因为这些地方都是要塞化的结构,所以又被荷兰人称为“唐城”或者“中国城堡”。“楠榜唐城”里有万余名华人,有将近500名脱产的自卫警备队,如果必要时,还能动员至少2000名平时不脱产的民兵和女民兵,而且装备极为精良,步枪手枪装备齐全,还有机枪和大炮,甚至连享誉全球的“狼獾”装甲战车都有几辆。如果当时向“楠榜唐城”求援的话,哪怕保不住庄园,至少人可以没事。

这个意见不是没人提,比如那个首先发难的亨克,但西蒙一派平时占有绝对优势,他们那种白人的优越感和对华人的敌视,让他们拒绝了这个正确建议。于是他们就悲剧了,被几千名武装暴徒围攻,好在暴徒们没有重武器,他们修筑的围墙和防御工事也还算坚固,靠着这个多次击退了暴徒的进攻。但大半个月的战斗下来,庄园里也是伤亡惨重,等到他们后悔的时候,这座庄园和唐城之间的道路已经被暴徒封锁了。

西蒙这些人只是讨厌华人,并不讨厌华人的钱和产品,因此这个庄园和附近的华人聚居区以及华商们还是有很多来往的。所以他们这里也有很多经常和华人接触的人,自然也有那么一些汉语相当熟练,能收听汉语广播,就在他们快绝望的时候,却在广播里得知解放军已经占领了楠榜港的消息。正好庄园和楠榜港之间有条很少人知道的小路,于是他们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派了两个年轻人去港口求援。去的人太多了肯定不行,一方面是防御的压力大,另一方面是人多了目标大,难以避开土著们的包围。

就在他们患得患失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架中国人的水上飞机飞了过来,这个时候他们真的激动得要哭了,不过这架飞机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围着庄园盘旋了一阵就回去了。又过了两三个小时,五架水上飞机飞来,往庄园里空投了一些他们最急需的弹药、食品和药品。东西虽然不多,加起来还不到三吨,但对于弹尽粮绝的他们已经是雪中送炭了。

现在他们就是在庄园的餐厅里刚刚吃完了饭,主食就是空投下来的军用压缩饼干和罐头,他们把这些东西东西煮成一锅大杂烩,狠狠饱餐了一顿。别看他们是庄园,但却是经济作物为主,存留的食物还真不多,每周都要去楠榜港购买食物,被围了半个月,还多了一百多张嘴,食物早就见底了,就连庄园里喂养的鸡鸭牛羊都已经宰得差不多了。要是再没人解围,就算土著攻不进去,他们自己也饿死了。

这时,一个年轻人一脸喜色的跑了进来,大叫道:“海默和卡琳娜他们都退烧了,海默已经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