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推她脑门:“我们没有闪婚的计划。”
“你俩都十年了还能叫闪婚?”
“前面的不算。”
“心里算,时间上不算,对吧?你就自己骗自己吧,我敢说一浮白今天求婚,你今天就敢跟他领证。”
徐清自认嘴皮子功夫不及她,转而道:“我们都忙。”
“这倒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对赌的事?”
“有必要吗?”
她离开洛文文也是为了能放手去干,不单和对赌有关。于宛晓得她一向有主意,不干涉她的决定,只是问:“现在还酗酒吗?”
“早戒啦。”
于宛喝口咖啡,恶狠狠说:“就应该把你那时候的样子给他看看,让他好好珍惜你。”
“他很珍惜我,我也珍惜他。”
“咦,酸死了。”于宛又说回正题,“那个对赌协议,你有把握吗?”
“不知道,反正拼死了干吧。”
“要不要本军师给你出个主意?”
“嗯?”
“色诱小贺哥哥,好好攻略他,等三年后小贺哥哥起义成功,夺取武装政权,还不是说什么就什么?”
徐清讶然了半天,终于确定于宛被汪毅带坏了。
太不正经。
闲暇的午后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徐清接到许小贺电话。
于宛眼尖,看到来电显示笑不停:“说曹操曹操到,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唉,为远在海的尽头的一浮白捏把汗。”
徐清拿她没办法,让她别说话。许小贺似乎听到了什么,在电话里笑得欢快:“你现在可是大忙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得请我吃饭?”
“除了吃饭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别的倒是可以想,你能配合吗?”
“聊工作可以。”
许小贺求饶:“姑奶奶你就放过我吧,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周一次视频会议聊工作,其他时间求你做个人!”
两人正说着,于宛已拿起车钥匙挥挥手,示意她回家过没羞没耻的二人世界去了,徐清想了一会儿,同意下来。
到了许小贺选的日料店,一看菜单,她明白了,小贺哥哥是存心来敲竹杠的。她转头就要走,被许小贺堵了个正着。
“你能不能有点人性?请我吃顿好的就这么难?”
徐清面无表情:“您是不是忘了我还欠贵公司一大笔债?”
“那是两码事,公司就事论事冷冰冰的,我可是个大活人,咱们这么久没见,你不得安抚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你心灵怎么受伤了?”
“最近在相亲,碰见个女的,呵,脾气比你还大,吃顿饭像伺候个祖宗,你说我伤不伤?”
许小贺这人有个毛病,几杯酒下肚就话不停,唠起来没完没了。先说相亲对象,是许正南挑的,他本来不想见,听说对方是程逾白特地从苏州聘请的红店大拿后,想着见见也无妨,就约了时间地点,谁承想碰上个女流氓,直接给他收拾了一顿。
许小贺阴沟里翻船,脸红扑扑,染着酒气的大眼睛直盯着徐清:“还不是怪你无情。”
徐清没法跟醉鬼讲理。
见她不应声,他又说:“前一阵老头闹肚子,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好赖知道惜命了,大半夜把我叫回家商量遗嘱,又是哭又是闹折腾一宿,后来西医看了个遍,胃肠镜都做了没问题,还不放心,嚷嚷着要找全城最好的中医调理身体。说来也巧,你知道那中医是谁吗?”
许小贺卖了个关子。
徐清兴致缺缺,仍强打精神问:“是谁?”
“原来百采瓷厂的员工,下岗后居然去学了中医,现在可出名了,一个号几百块,求都求不到。”
徐清问他怎么知道,他嘟哝着说,“去的那天巧,正好碰到程逾白的师父。”
许正南认识李可,一口一个“一白老弟他师父”,和人亲亲热热打招呼,说了好几句话。
“老头蹭了人家的交情,请老中医把了三次脉。你知道吗?光那药包,足足三大袋,我看他这回能不能活到一百二。”
徐清没在意许正南,想到昨晚闻到的中药味,问道:“李可也去看中医?”
“那不然找老同事叙旧?我看着不像,那老头精神怪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