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已经知道了,我抢了你的节目。”
高雯说许正南找上门把他“羞辱”了一顿,具体不知羞辱的什么,只许正南一走,程逾白心情就很不好。果然,他只有心情很坏的时候,才会“大发善心”,高雯事后想想后背直冒冷汗,徐清比她好不了多少,毕竟程逾白刚把她从酒吧拎出来。
一路上,他“温和”得吓人。徐清太了解他了,程逾白就没有好脾气的时候。
程逾白用舌头顶后糟牙:“高雯是你的信鸽吗?”
“哪有这么好看的信鸽。”
“我看她还是不够忙。”
程逾白后悔介绍老张了。老张不是事精,给高雯得换个人才行。
“你不要说高雯,我在问你事情。”徐清脑袋痛,是酒后的正常反应,有点迟钝,但没脱线。被程逾白带跑了还能找回来,见他不说话,又问一句:“为什么不问我?”
“说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程逾白确实不高兴,不高兴的是她和许小贺两个人喝酒,许小贺的眼睛不老实。他想,这些年一定有很多不老实的男人,把眼睛黏在她身上。
那些脏东西。
他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眼神有什么不同。
眼瞅着徐清把头转向车外,白净的侧脸被日落余晖撒上一层金粉,眼角向上,有点假装不在乎的坚强。他嘴角动了动,心说女孩子的安全感啊……
于是,程逾白收回迈出去的一条腿,关上车门,凑过去亲亲她的后颈。
“你是不是傻?我要这点自信都没有,算什么男人?”
许正南踩妻上位,的确不算男人。
程逾白这句话,不仅拔高了自己,顺带贬低了许正南。至于许小贺,程逾白自作主张下了定论,许正南生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许小贺罢了,他不必放在心上。
徐清嘴角弯弯的,转过身捧住他的脸主动索吻。她的嘴有酒香,软软的,又很甜,程逾白临到家门口下不去,一狠心摁上了锁车键。
女人恋爱了是不是会有不同?程逾白看着她,感觉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以为她会打扮,会用淡淡却很迷人的香水,会用他对女人极少的经验让他意乱情迷,他没想到恋爱是不一样的。
恋爱本身就让人沉醉,她随随便便一个眼神,就能勾住他的心魂。
程逾白恍惚觉得自己在徐清面前没什么自控力,在心里大骂该死的,她为什么胡乱发散魅力,在车上点了火,怎么熄火?
余光瞥见七的电话打过来,他掐着她的腰狠狠吻了一下,强行逼自己抽身,末了还是不甘:“要不不进去吃饭了?”
徐清退回椅背,顺手给他擦了唇边沾上的口红:“小七会杀了我吧?”
程逾白想了下小七发狂的样子,不置可否地哼笑一声。他兴致还没消下去,无可奈何地就着她耳朵一顿揉搓。
这火是她挑起的,在不合时宜的场合不合时宜的时间,徐清自认活该,由着程逾白摸了一阵。
耳根被摸得发烫,她怕他又再起什么心思,拍掉手让他下车吹吹风,忽然想起什么,猛的朝后座看去。
徐稚柳贴着后车门,整个人快要趴到车窗上去。
他的脸几乎涨成红苹果。
徐清没忍住笑了。临时起兴,忘了他还在车上,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程逾白问她笑什么,她说没什么。
两人又各自冷静了一会儿,整理好衣服才下车。
早在门口监控里看完全程的小七冷冷一笑,谁不知道你们在车上做了什么,装什么假正经!
如果他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他!为什么给他吃狗粮?
一整晚小七斜着程逾白。
太浪了。
这恋爱的酸臭味,太气人了!
饭后程逾白送徐清回家,两人在门口又腻歪一阵,各自分开。
这天之后,徐清又开始忙碌起来,程逾白没有问她打算在《大国重器》上说什么,她也没有和他解释,只白天她在外面奔波,晚上回到一瓢饮程逾白会抽空教她拉坯,和她聊创作想法。这种闲散时光是极少的,大多数时候程逾白都在吃闭门羹,久而久之他好像放弃了走动关系。
舆情最紧张时,程逾白被要求从纯元瓷协停职。
一个朱荣,一个程逾白,纯元瓷协影响力最大的两位人物相继卷入瓷业丑闻,纯元瓷协摇摇欲坠,亟需自保。
就是个看热闹的外行都知道,程逾白这回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