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抿了抿唇,答应了一声。
高雯露出笑意,走出老远又回头朝她喊:“别迟到!”
她人一走,徐清也被工作人员请出主会馆,要等贵宾们都到了之后,举行开幕式才能正式营运。她在自助贩卖机买了两瓶水,和徐稚柳在五楼空中花园向下看热闹。
高雯踩着恨天高,风风火火刮到路边,不一会儿几辆大巴车停靠下来,车门挨次打开,与会人员鱼贯而下。
里面有不少外国来宾,白皮肤黑皮肤和黄皮肤混杂一起,加之随行翻译和工作人员,呼啦啦的一大帮人,在社交天花板高雯的带领下,有序地被迎入会馆。
程逾白一身中山装,在里面鹤立鸡群。
徐稚柳看她情绪不高,猜到由来。自从胖子家里出了事,她就再没去过一瓢饮,这些天偶尔从外面走过,能看到她房间里的灯一直亮到天边露白。
其实程逾白未必没有难言之隐,他想和徐清聊聊,只徐清忽然看向一个方向,打断了他的思绪:“那是谁?”
徐稚柳移目看去,不远处的路边停了辆车,有人佝偻着腰,伏在窗边。副驾驶里似乎坐着个人,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车子离弦而去,男人干巴巴地站在路边一动不动,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抬起腿,缓慢朝会馆走来。
这次国展为了区分嘉宾和社会人士,通行证做了两种颜色,社会人士都是绿色卡。来人走到保安亭,出示绿卡,一抬头徐清看到他的脸。
“赵亓?”
徐稚柳也看见了,赵亓几乎瘦得脱相,往保安跟前一戳,活像根竹竿,除了他没有别人。
“他已经出院了?”
“我也不知道。”
她这几天没去医院,廖亦凡和顾言决意把她捧成女皇帝,小动作一个接一个,她忙得恨不得给自己装上三头六臂,好不容易今天得了空,来国展喘口气。
没想到赵亓也来了。
他六年杳无音信,怎么会突然公开出现在公共场合?
“你还记得吗?那天在医院,程逾白几次问及煤气泄漏是意外还是人为,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替名的事刚一出就煤气泄漏,会不会太过巧合?”
加上程逾白后面说的那些话,态度转变太快了,徐稚柳更加确信,“这件事可能不简单。”
开幕式还没有结束,人流都在中心展馆,赵亓尽量避免和人打照面,一路低着头朝人少的地方走。忽然前面出现一群记者,不知刚才去了哪里,眼下正急匆匆朝中心展馆跑去,赵亓怕被他们认出来,左右张望了一眼,慌不择路地朝小径跑去。
忽然一只手拽住他,将他扯进旁边后备区,躲过了记者。赵亓才刚松一口气,看到面前的人,心猛的一跳。
程逾白沉着脸问:“你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