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个城市没什么认识的人,唯一能仰赖的只有许总,许总不仅人脉广,心地善良……”
“别别别,你这么说话,我瘆得慌。”许小贺哪里见过她这副面孔,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有话直说。”
徐清把情况略说了说,许小贺光沉吟,不点头,徐清一看就知道小许总又皮痒了,只求人办事,哪有高姿态的道理?于是低声道:“许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这才像话嘛,先叫声小贺哥听听。”
徐清微微一笑,作势挂电话。
许小贺忙道:“你看你这人,一点玩笑都开不起。说真的,你跟我结盟真是占大便宜了,算上前面几次,一顿海鲜大餐怎么都没跑吧?不过小爷我不是贪图口腹的人,你欠我的,一笔笔我都记在账上了,以后来还。”
许小贺不是傻白甜,这位突然空降董事会的太子爷,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和智慧,徐清本不想搅合万禾传媒的家事,只里头绊着一宗《大国重器》,可谓剪不清理还乱。
她不得已妥协:“好,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小许总尽管开口。”
许小贺动作也快,天没亮就传来消息。
“这世上就没有钱撬不开的嘴,那帮家伙招了,说是收钱办事。”跟营销号谈什么节操?利益当前,谁都不是大善人。许小贺翘着二郎腿,把买主信息发到徐清手机上,“我查过了,盗用的别人账号,这家伙办事还挺谨慎。”
营销号坦白,一开始徐稚柳发的帖子完全没有任何热度,也没有网友在意,后来不知是谁转发到相关页,譬若陶瓷大学和摩冠杯、蝶变涉嫌抄袭等词条里,一再的反转和求锤得锤,让网友嗅察其中猫腻,开始讨论,就在这时大批营销号下场。
夜里上网的人并不多,可有了他们助力,原先不高的热度一下子冲到首页。
“至于有没有人在网上过分宣泄情绪或是有什么暗示性的示威,这一点倒没有在意,营销号收钱搞的也就是舆论战,不会越界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要我说你报警得了,附近监控一查,揪住犯事的,什么就都水落石出了。”
他说得容易,一时间到哪里去揪犯事的家伙,早跑了。就算揪得住,也可以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未必能撬开那张嘴。
只不过该查还是得查,她相信程逾白那头肯定行动了,故而问:“还有别的吗?”
“没啦,几个账号我都看了,干净地很。”许小贺龇着牙笑,“徐清,你是不是得罪谁了?这人到底是想帮你,还是想害你?”
原先网上全是让胖子出面道歉的呼声,小胖受伤的报导一出来,舆论立刻随风倒,有人指责抄袭,有人认为矫枉过正,还有人怀疑蝶变从头到尾就是一种反面营销策略,黑红也是红,暗示徐清自导自演,想出名想疯了。
挂断电话后,徐稚柳也问她:“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有没有可能胖子得罪了谁,被人伺机报复?”
“按照当下舆论趋势来看,可能性不大,对方想要狙击的人明显是你。”
徐清也有一种感觉,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我在网上发帖只是一个偶然的时机,从它被转载到相关话题到开始行动,中间时间短暂,反应却非常迅速,足以证明这个人行动力很强。在事先没有计划的前提下,出于刚刚好的契机,调动可用的力量,还晓得抹除痕迹,隐藏身份,可见机敏,这个人很不简单。”
徐稚柳想不明白的是,徐清被指营销过度,对方能得到什么好处?
目前看来,只是让胖子误会了徐清,再多一点可能性,即是让程逾白和她更加针锋相对。会和程逾白有关吗?
徐稚柳无法深想,又回到最初:“你想想,还有谁知道抄袭者就是胖子?”
徐清回想胖子生日那天的情形,在秦风出现之前,后厨只有她和程逾白胖子三人,按理说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难道是秦风?不可能!他们之间又没什么利益冲突。
徐清拍拍脑袋。
徐稚柳忽而开口:“或许我们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环节?胖子从何得知摩冠杯比赛?”
“你是怀疑……”
“你还记得吗?瓷博会那晚我们在胖子店里喝酒,听到他和他妻子关于学区房产生争执,离开的时候于宛来接你……”徐稚柳说,“当初用一段监控视频威胁你退出《大国重器》的人,那个藏在洛文文的内鬼,你到现在还没查出来。”
如今那段视频已经没有用处,就连当初最信任她的顾言,也已经和她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