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连长,大汉军人何时这么畏首畏尾过了?想想皇帝陛下,当年起兵之时不过数十乡兵,可转战天下,东征北战东征西讨,不论是流寇还是北胡东虏或是西夷,何曾退缩过?”
刘键一字一句的道,“我虽自知远远比不上圣天子英雄,但也不是胆小之人。这里是广南,这里是战场,战场之上,岂有退缩之理?”
“废话咱们少说,谈正事吧。你是大汉将士,而我是陛下授任的广南巡抚,现如今广南战场上所有兵马最高指挥官,你们都要听从我的调派。现在我要求进攻顺化,攻下顺化,你们做为战士,该不该打轮不到你们来考虑,你们要做的只是如何攻下顺化而已。”
郑森一言不发,但脸上的神态却对刘键的命令很是不满。不过作为一个优秀的帝国军官,他很清楚的知道军人的职责是什么,他有再多的意见,在刘键面前也只能保留。而现在,他只能执行命令。
“卑职最后一次提醒抚宪大人,指挥作战非抚宪大人所长,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为好。”
刘键此时也有些不耐烦了,“够了,你的这些话我已经听够了。想我之前出兵攻打岘港、金兰湾之前,你也是如此再三反对,结果如何,还是证明我这个外行也是对的。难道岘港和金兰湾的作战还不完美?”
“执行军令吧,郑森连长,我要求皇家海军的战舰沿香河而上,直达顺化城下。陆战队掩护两岸,保护舰队。建州军团,承担攻城任务。南蛮子有炮,我们也有炮,而且我们的炮更多、更猛,阮福澜也许还在观望,也许我们一进攻,摆明坚决态度,这南蛮子立即就服软认怂请降了。”
“用兵作战,决胜于战前。没有了充分的准备,足够的胜算,就草草发动进攻,把希望寄拖在对手会认怂服软上,大人,这是错误的。”
刘键摇头,“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见,也可以回头把你的意见原封不动的奏呈给皇上,但是现在,我才是广南巡抚,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你若再不执行军令,那么我将立即就地免你职!”
“大人需要的是胜利。”郑森道,“为什么要行险呢?陛下此前已有旨意,待安南雨季到来后,海陆两军都要转入休整期,从这方面来讲,抚宪大人是在违抗圣旨,一意孤行。就算你打赢了这仗,那又如何,你就不怕事后陛下论罪?”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这里距离京师相距万里之遥,若所有事情都得要靠陛下遥控指挥,怎么能掌握的住瞬息万变的安南局势?我不是个怕事的人,怕事不是我的性格,我既然来广南任职,就是来干事的。若是什么都得听朝廷的安排,遇事畏手畏脚,那我还来干嘛?”
“我在京师先后在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任过事,你应当知道我的一些传闻,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刘键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他挥了挥手,郑森只能告辞离开。
刘键带的随军厨师已经做好了午餐,一只烤的非常漂亮的烤鸡,脆得恰到好处。刘键直接拧下一条鸡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另一个盘子里还盛着一块厚厚的牛排,艳红鲜嫩,还带着些血丝浸在酱汁里。
安南这地方从不缺牛,水牛黄牛极多,女真士兵扫荡顺化外围的时候,抢到了上千头的牛,这也让天天吃鱼的士兵们大为高兴,终于能够改善下伙食,不用天天吃鱼,或者吃罐头腌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