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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在自己的帐本上记下食盐一千五百钱这个数字,摇了摇头。他很清楚,盐这东西本身并不值钱,盐是直接从海里取出来的,以前还说要买薪煮盐,现在听说都是直接用盐田晒盐,再经过加工精炼,效率高的多。

但是盐自古以来就是国家专营,盐这东西其实就是变相的人头税,毕竟人人都得吃盐。在宋时,朝廷两税收入不过折合两千多万贯,而商税只有一千万左右,但食盐专卖每年却能得到四千多万贯的收入,相当于两税的两倍还多。

不过比起如今的朝廷来说,税收为过去历朝之最的宋代,尤其是南宋,则距大汉差远了。不说从报纸上看到的朝廷年收入二十亿,仅是一个盐,朝廷一年盐税就达到了六千万块银元。

六千万块银元似乎比四千万贯要少,但朝廷的盐务除了盐税外,还有产销经营过程中的所得税等,一年也还有好几百万。

宋代的茶、酒专卖也获利很丰,南宋时一千万上下,不过朝廷的茶酒外还有烟,这方面的税收只高不低。

至于朝廷的田赋,则要比南宋多的多。毕竟南宋与大汉相比,现在大汉的耕地面积是南宋时的数倍。而且也没有各种隐田和特权免税的田,加之还有个摊丁入亩,田赋收入是宋两税收入的十倍不止。

不过对于蒋勋来说,朝廷年财政收入二十亿,哪怕除掉战争的收益外,各种税收也还是很惊人的,但这些跟他没什么关系。

蒋勋家今年的收入,光他一人就收入了一百多块,妻子也有几十块,全部加起来已经达到了近两百块银元的惊人数字。

但他交的税,也就那点田赋,加起来都没有一块银元,占他们收入的两百分之一都不到。而个人所得税是从月收入十块银元起征,他现在的基本薪水才五块,不够起征点免税。

当然,细算起来,他们家也是还有交税的,比如他买的盐,那一块五银元里就包含了盐税了,真正的盐价一斤十文,盐税却有二十文,盐税是直接加在盐价里面的,只是没有另外征收罢了,这相当于他们家买盐就交了一块银元的盐税。

此外还有他们购买的茶、糖、布匹等,基本上每项购买的商品,其实朝廷都已经在商品流转的时候从商家那里征过一道税了,然后商品价格提升,把税已经包含在了商品价格中,最终税还是转嫁到了消费的他们身上。只是一切不明显,而且这种税是你买了才有,且并不是单独算的。

相比起过去的那种按人头收税,按户收税的方式,这种税收方式明显更加合理。消费的多,不知不觉中税交的也多了,消费的少,税自然就少。就跟他家田少,那税少。地主们田多,田税多。

而且现在没有了劳役瑶役等,丁银钱也没了,既不用去辛苦服役,也不用出银钱免役,这算是最好的一点了。

蒋勋家去年花费最大的是盐开支,然后是茶叶开支,另外烟酒糖,以及油等几项也不少。但细算下来,家里的开支依然不大,没超过十块。

看着家里帐上近两百块的收支节余,蒋勋不由的笑出了声。

“今年多扯点布吧,全家每人都做一身新衣裳,再买一人买些新靴子,母亲和夫人也打套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