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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手段是狠历的,长恒王自杀后,官府并没有放过。而是直接以长恒王子孙皆亡为由,直接把长恒王府所有的田宅家产都收为国有。

紧接着他们又开始向长恒王的兄长潞王朱常芳追欠,限期他搬出王府。潞王朱常芳是第二代潞王,他的父亲潞简王是隆庆皇帝的儿子,万历皇帝的弟弟,曾经极得宠爱。据说当年李太后甚至曾有过要废掉年轻的万历皇帝改立潞王的打算。

可以说,当年的潞简王其实就是后来万历朝时的福王的翻版。

潞王当年就藩卫辉后,立即把曾经天下最富有但却因无子国除的景王的所有财产接收,皇帝还先后赐他万顷之地,到如今,潞王是诸藩中田地财产最多的藩王,拥地数万顷,田宅无数。

而现在朝廷丝毫不在意刚逼死了潞王的唯一兄弟,又开始逼迫潞王。他们称潞王的这些家产,都是通过巧取豪夺而来,是逼迫百姓投献,甚至是直接把百姓的地侵占。卫辉府的官员最后判定,潞王只能保留一万顷地,但却得补交数百万银元的欠税。

连潞王府,也要让他搬出。

不仅宗室被逼迫,河南的乡官缙商大户商家们,也都在经受着这股大风暴。

但凡家中过去享受着优免特权的,如今都成了被追究的对象。他们被要求上缴过去五年的欠税,被要求清丈田地,甚至还被要求以前纳献的田地,从新归还给百姓。连商人们也逃不过,他们一样被要求补交过去五年欠下的商税。

新朝似乎跟所有的官绅地主商人们过不去,家家都得登记财产,清丈田地,补交欠税,而且以后优免通通没了,官绅一体纳粮当差。

洛阳的穷百姓都在怀着殷切的心情等着新政策的推行到来,期望着能重新拿回自己的田地。

但官绅和大户都怀着惴惴忧虑的心情,等待着即将砍下来的那一刀。

面对着新朝推行的种种新政,他们从内心里反对。这个时候,他们不约而同的怀念起大明朝时的好处来,读书出人头地,当官就高高在上,拥有种种特权,田地不纳粮,不当差,甚至还做着生意经着商,钱财大把的进帐。不管国家如何艰难,反正都不敢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来。

愿意就捐三五百两银子,不愿意一毛也不拔,皇帝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现在,刘继业却把刀磨的雪亮,挥向了他们。

之前,他们还觉得,不管天下谁来当皇帝,反正都无所谓。刘继业当皇帝,这地方上还是他们乡绅地主们的。但现在看来,他们想错了,刘继业就是个强盗,他居然想要均贫富,这是杀富济贫啊。

吕维祺仍是洛阳官绅的重心,被看做是官绅的带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