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必须加以遏制,不然祸乱尽在眼前啊。”冯元飙把身子往吴甡跟前凑了凑,说,“元辅,当初四大顾命辅臣,周延儒畏罪自杀,刘阁老丁忧在乡,现在可就只剩下了你和刘继业了。若元辅再不想办法遏制他,只怕这刘继业就要反客为主,爬到你头上去了。”
正说着,一名吏员进来,把一份公文递到吴甡面前。
“首辅,这是密云刚发回来的塘报。吴三桂的兵马已经到了潮河,昨日驻守密云的卫戍军一支巡逻队与吴逆的前锋斥候遭遇,卫戍军一个连二百骑巡逻队,全歼了吴逆的一百骑前锋斥候。”
“嗯,知道了。”
吴甡接过塘报翻看了一遍,点头示意吏员退下。
“尔弢啊,你看,京师的京营原来是个什么样子你是清楚的,真正能堪战者五万人都凑不起。可却有几十万编制,后来陛下整编京营,裁汰了一些,还是编出了九个镇。
结果上次闹饷哗变,却被刘继业仅以半个北洋镇就迅速平定了。事后点验,空额大半,老弱无数。从北洋和登莱调了五万人马进京,又招募了三万,再从京营里选用了五万。新整编成了如今的侍卫、禁卫、警备、卫戍四军,侍卫和禁卫把守皇城宫城和京师内外城。刘钧的直隶统辖警备和卫戍两镇兵马,才短短半年时间,京营就脱胎换骨了。有时,老夫也不是不承认,刘继业确实会统兵练兵。”
“正因此,才越加得提防啊,千万不可武人乱政,让武夫当国啊。”
吴甡瞟了眼冯元飙,有些无奈。
他岂不知道要防刘钧,可防的住吗?刘钧当初在中原剿匪时,凭杀了张献忠,又有梅之焕等的全力举荐,才勉强坐上了郧阳总兵之职。可此后刘钧入江北剿匪,再南下巡海,紧接着又出兵辽东,一场接一场的胜利。
另一面却是朝廷在其它战场上一场接一场的失败,朝廷除了重用刘钧有其它办法?当初先帝不是没想过要遏制刘钧,可每次计划都赶不上变化。说来当初任刘钧当直隶总督,还就是为了把刘钧调入京中,让他不再统领楚军这支雄师的。
结果呢?松锦大败,皇帝不得不又让刘继业出任督师,等战后调刘继业入京,结果他还没进京,皇帝先死了。
一步步走到如今,确实也是无法预料到的结果。
现在北边得靠楚军防御清虏,还得迎战叛乱的辽军,中原也同样需要楚军围剿闯贼。
“元辅,叛乱的辽军根本不是楚军的对手,你看这一百斥候前锋,居然被二百巡逻队给全歼了。我还听说,吴三桂这一路行军过来,还没到达长城脚下,已经有四万部下逃亡。真要打起来,他绝不是刘钧对手。”
“这是好事啊。”吴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