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钧最担忧的还是崇祯收他做干儿子后,会不会把他留在京师啊。万一让他整顿京营,训练京军什么玩意的,或者让他参与什么屯田整顿,军所改革之类的,那岂不是跟他一直以来的计划相背?
喝了几杯酒后,崇祯把刘钧叫到了书房,两人单独谈话。
“朕自继位以来,这大明天下就如漏风的筛子,到处都是孔洞。内忧外患,朕宵衣旰食,未敢有一日松怠放纵,可到头来,这大明的困境危局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崇祯长叹一声,“幸亏有你,为朕平定了中原流匪。朕常思,也许你就是上天派来辅助朕的。朕收你为义子,是觉得你就是上天派来帮朕的,帮大明的。”
崇祯把手中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尽,笑了笑,“十几年来,朕都很少喝酒,可这段时间却喝了数次。一次是你在巫山报捷,一次是你生擒张献忠,另外还有你建立盐场给朕送来十万两银子,后来你又给朕带来许多好消息,奖券筹饷,整顿屯田,叶河大捷,好消息一个接一个,朕每次都忍不住要喝上几杯。今天,你又成为朕的义子,朕更要多喝几杯了。”
刘钧站在一侧,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听着崇祯的话。
“有了你,局势大为好转啊。可是,改变的太缓慢了。”
崇祯看着刘钧不说话,指着一边的椅子,“坐,我们父子二人单独谈话,何必那般拘礼。慈烨,洪承畴又上奏说要朝廷派兵去锦州,可朕一翻看梅李二位辅臣报上来的府库状况后,大为心惊。没银子、没粮草、兵也没有。确如你所说,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要天南地北的调数万十数万兵马去锦州跟建虏决战,只怕后果难料。”
“慈烨,你擅长统兵练兵也会理财,你告诉朕,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朝廷能在短期内得到一大笔银子,而又不用向百姓增派?”
刘钧想了想,回道,“陛下,湖北今年已经清理出两百多万亩军屯田亩,现如今这些田地交给五万余屯丁耕种,如果明年风调雨顺,那朝廷就能得到二百多万石的屯租。这些屯租,如果分成三分,一部份留给地方营兵供军,一部份留给地方府县,那也还能上交数十万石粮食给朝廷。而这还仅是湖北一省清理出来的部份屯田,若是把湖北湖南都清理出来,仅这两省,那么朝廷一年收获的屯租就可能达四五百万石之多……”
崇祯打断了刘钧,他摇着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再快,屯田的租子也得等到明年夏收之后。朝廷需要一笔现银,锦州虽然现在不增派兵马,可也得提供粮饷。朝廷九边许多兵马都欠饷许久了,而且中原平定匪乱后,还得安置流民,恢复生产。到处都要钱,等不了那么久。”
崇祯已经快要被银子给逼疯了,到处都要钱,可朝廷空空如也,幸好之前刘钧献了几十万两银子,加上抄没卢九德、薛国观等一众犯官又得了差不多二百多万两。靠着这笔钱又算能暂时多支撑下日子了。
崇祯甚至都在想,是不是狠抄几个贪官,弄一笔横财。可他也知道,这个局势下,还要大力肃贪的话,也难。弄不好,朝中就要起火,到时若连中枢都失控了,那更加要命。不到万不得以,崇祯也不敢随便拿那些人动刀了。
刘钧听了崇祯的要求,思索起来。要现银,短期还得来钱快。这样的要求可是极苛刻,不过他倒是想起了一些办法。
比如说奖券,不过奖券这东西,得有很好的执行力。如九头鸟发行奖券,那是有极好的监控,不会有人监守自盗,而若是把奖券交给朝廷来办,搞不好这就立马会变成一个腐败之源。他能肯定,用不了多久,那些贪官们就能把这一个好东西,玩坏了。
奖券靠的是信用,有信用才有人来买。同时奖券也靠经营官员的操守,那样钱才能最终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