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坊。
“在流匪中当过头目的,都给我站起来!”
一个脸色黝黑,目光严厉的壮汉,上身打着赤膊,拎着一根皮鞭走了进来,气势汹汹的瞪着煤场上一众铲煤的汉子。
数十个全身都是煤灰的汉子放下铲站了出来。
煤场监工两只眼睛瞪大着,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
一群流匪头目俘虏们不安的站在那里,自他们被俘以后,倒有些出乎意外的没有被杀,而是被安排到了这里做事,每天的工作就是铲煤,把那堆的跟山一样的煤堆,一铲一铲的铲进推车里。日复一日,毫无变化。
这样的工作让人有些窒息,虽然意外的每天工作之后还能得到几个积分,能够在食堂里购买饭菜,甚至还能喝点酒。可大家还是有种不安的惶恐,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拉出去审判然后被杀了。
“会骑马的、赶车的、放箭的、发火铳的甚至是开炮的,都站出来。”
那站出来的几十人,只有几个没动,其余的都又往前两步。
齐独眼也上前了两步,被俘前他是个掌家,既会骑马也会射箭,还会赶车,甚至发火铳开火炮样样都会,在义军里十余年,可以说他早就是一个全面手了。
被监工叫出来,他没反抗,只是有些麻木了。最初被俘的时候,他想过死,可后来被发现救治过来后,那种求死之心渐熄灭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确实就是这样活下来了。
听着对面监工喊话,齐独眼心里估摸着对方可能是要从他们这里招人。这属于相当常见的事情,官军抓了义军俘虏后,有时会从里面选精锐者加入官军。而义军也是一样,抓了官军俘虏后,也一样会这样做。
这时监工走了过来,对着齐独眼喝道,“你个死独眼龙,凑什么热闹,滚回去铲煤吧。”
齐独眼一只独眼眯起来,对视着监工,但最终他没说什么,转身准备回去。
“等一下。”
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齐独眼回头,却发现是个认识的人。他被俘那天,就是那个壮汉放了一马,没有杀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