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董其昌之名的假画?”李春江打量了一眼刘钧,见刘钧并不是那种萎琐之人,堂堂正正的站在那里,便道,“画呢,拿来我看看。”
人人都知道春江公子不但时文做的好,而且还诗画双绝,既做的好诗又兼精书画。
当下有人把那幅画拿了过来,在李春江面前展开。
李春江一见那画,脸上表情就有些惊讶,他忍不住扭头又打量了刘钧一眼。
“这是真的。”李春江仔细的验看了许久之后,悠悠道。
“什么?”胖子讶声,“公辑兄,你再看清楚点。”
“不用看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幅画确实是董其昌先生的真迹。”李春江缓缓道,“这幅画大多数人都没见过,甚至没听闻过。这幅关山雪霁图乃是董玄宰前两年之作,也就是逝世那年之作,因此这幅画其实是董玄宰最后的传世大作。之前,我有幸曾见过此画,这画确实就是直迹。”
胖子一听李春江的话,也信了大半。不过又觉得不太对劲。
“如果这真是董其昌的直迹,还是绝世之作,那岂不是很珍贵?”
李春江一笑,“珍贵?这当然珍贵,在喜欢的人眼中,这幅画价值千金都不算多。而且这幅画存的越久,只会越珍贵。”
李春江充满欣赏的指着画卷道,“你看这画,山峦林壑,绵延无际。右方重峦叠嶂,气势沉雄。中间幽壑重重,峭壁矗立,村落、丛林、流泉、山径,错落有致,杂而不乱;大江曲折跌宕其间,虽有干岩万壑,亦无窒碍不通的感觉。”
“左方云烟弥漫,浸淫树石,路遥山重,隐人微茫,深远莫测,意味不尽。图中以渴笔钩勒峰峦山石,皴擦的运用极其准确、灵活,而线条流走轻快,疏密得宜。山冈陵石的凹凸明暗,则以横点巨苔,配上淡墨直皴的层层渲染来加以完成,技巧纯熟,无懈可击。意境朴厚深邃,很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诗意。”
“全图用笔老辣生拙,骨力练达,墨气鲜润,绝去甜俗,以疏旷之笔,画出凝寒淡远的景致。卷尾数行行楷跋文,书体娟秀刚劲,更使此图富有书卷气,爽朗潇洒,自具风格。”
李香江最后赞赏道,“董香光满腹经纶,故能笔清墨润,山色如洗,宁静深邃,绝无尘垢。”
胖子对李香江的那番点评欣赏丝毫没有听懂,但他听出了一句话,那就是这幅画真的是董其昌的大作,而且还是绝世大作,价值千金。
李春江也相当惊讶,据他所知,这幅珍贵画作此时应当是在他伯母梅氏的堂兄梅之焕手中收藏才对啊,怎么却突然到了这个年轻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