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里可以一直待着,还不如整个晚上都不回去。只是洛淮还在,得和他说清楚。
想到这里,乘云便去了祠祭司。
可是刚到门口,她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气,敲了敲门,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进来。”
她捏手捏脚的走了进去,却看到在台阶之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洛淮,满脸通红,就连抱着酒坛子的手都在发颤。而他的身边则坐着另外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正在灌着一壶酒,却面不改色。
这青年生得正气凛然,偏偏整个人却显出一种潇洒不羁的感觉,尤其是那一身白衣套在身上,就好像江湖人士,全然不符合礼部严肃的氛围。
见到眼前的人在打量自己,这青年豪爽的笑了笑:“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句话,洛淮大着舌头,吐字很不清晰的说:“阮郎中,这位是属下的朋友,嵇乘云,嵇…司务!”
他整个人都因为酒的作用而在颤抖,鼻尖染上了一层薄红,显得有些莫名的可爱。
阮郎中…这位就是祀祭司正五品的官员,阮离?
可既然这人能到如此的位置,应该至少会守礼部的规矩,绝不会饮酒,但怎么?
也许是看出了她心中的怀疑,阮离伸手揽住洛淮的肩膀,笑得有些诡异:“我在这里喝酒,洛小兄弟就陪着了。没想到呀,洛小兄弟看着是个严谨人,但很豪放嘛!果然是一口干,真情深呀!”
你这大哥还真是好意思,你在这里待的久了没问题,但人家小淮子初来乍到,这样明目张胆的触犯了规矩,搞不好是要卷铺盖回家的!人家家里还有人要养,哪像您这样正五品的官员,可以随心所欲?
想到这里,乘云急忙陪着笑:“阮郎中是潇洒快意的名士,属下见到,便觉得心驰神往,实在是令人佩服!只是洛兄平日不擅饮酒,恐会说错话惊扰了您…”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阮离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又是那些规矩,是不?我就说你们这些人呀,成天就跟老头子似的,到处说这些规矩,说的人头都大了!这有什么可守的,不都是人定的,老子想喝就喝!”
就在这时,又从门口走进一人,他手执罗扇,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睛含着笑意,似乎觉得眼前的所见格外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