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淮急忙说:“这很好了!嵇兄,我还有些钱,以后你靠我就好!”
实话实说,这位小兄弟人确实很好,虽然表面上看着刻板无趣话又少,但待人还是很真诚的,并没有什么曲折的心思。
自己初来这里,虽说有不少狐朋狗友,但都不是靠谱的,若是真有什么事,连个周旋的人也没有,如今认识这小兄弟,便会方便很多。
尤其这回是偷偷出来的,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带着侍卫和丫鬟,身上的钱也不够,自然寻不到人照顾,但自己是女子,单住一处虽说不会被人发现,却总担心遇上什么知道内情的贼子,洛淮若是跟着,别人也不好接近,倒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况且两个人又都在礼部,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搞好关系自然是重要的。洛淮又是个认真严谨的,年纪轻、读书多,在举试里表现又好,算是寒门中颇得大官们垂青的子弟,将来平步青云不是问题,两个人结成一派,无论是为了自保还是寻找机会,都会容易许多。
洛淮自然不知道她打的这些小算盘,只觉得这位公子家资丰饶却谦逊得体,又帮过自己大忙,志趣也相投,算是自己难得的朋友,如今一个人在京城,饶是早就习惯了独自生活,也难免觉得孤独。
他平日里见的人少,也不关心这些弯弯绕绕,见到别人这般对自己,心中没有戒备,只是觉得万分感动。
听到乘云囊中羞涩,他反倒觉得有几分雀跃,不是落井下石,只是觉得自己也可以帮到忙,不必只是让乘云一个人出力。
因为两个人都没什么钱,这顿庆功宴便只能选择街边的小摊上。
洛淮直接付了钱,又第一次买了一壶酒,为自己和乘云斟满。
他不懂得这些敬酒的门道,便只是木讷的举起杯子,对着乘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乘云也举杯,爽朗的笑道:“祝你我心想事成,好兄弟,明日第一次去礼部,先不要贪杯,小弟我干了!”
说罢,她一仰头,整整一杯浊酒便下了肚。她平常喝的都是昂贵的清酒,这回的酒味道格外辛辣,让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回过神,她听到洛淮也在咳嗽,这小兄弟是第一次喝酒,被呛得满面通红,就连眼泪也出来了。
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洛淮不由也笑了:“这酒这么苦,还辣,有什么好喝的?”
乘云又喝了一大口,叹了口气:“一醉解千愁,这苦闷的事情太多,要是不喝酒,怎能忘却凡尘之中的种种哀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