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乔堂和他母亲的关系非常疏远,他母亲也不愿意见他,母子俩极少联系。
正因为这样,即使在他最孤立无援的那阵子,也没有联系过他的母亲。
他靠着乔博士留下的存款独自长大,考上了名牌大学,成为陨石专家。
他简直就是励志版的现代小白菜,当然,生活的坎坷磨砺并非没有伤到他,现在这张面瘫脸,恐怕就是后遗症。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王娇娇的追求会失败了,若非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估计很难滋润乔堂这颗干涸的心。
乔博士难得回家,乔堂十分懂事,父子虽说见面机会少,可也算是相依为命,感情颇深。
父子两个面瘫坐在长椅上,一个讲着过往,一个认真倾听,尽管都是面无表情,画面却格外温馨。
我站在旁边的树底下,倚着树干尽量降低存在感,我是出来‘以防万一’的,可不想在他们父子中间当电灯泡。
“我们回家吗?”乔博士等乔堂说完,特别平静地问道。
“那已经沦陷了,我们跟桑柔他们走。”乔堂说:“去他们北方三省的营地。”
乔博士听乔堂说得多了,时不时也会接两句,话一多我自然听出了问题。
乔博士知道汽车飞机是交通工具,也没忘这里距离北方三省是多么遥远。
他只是把与人有关的记忆都忘了,人、以及人们之间发生的事。
不记得有人将他困在这里,不记得有人挖过他的脑子,无爱亦无恨。
乔堂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试着问了几个关于时空穿梭的问题,抛开参与这项计划的人和事,乔博士也许还记得一些与计划有关的‘常识’。
“时空?”乔博士一脸茫然地看着乔堂,随即坚定地说:“时空不能穿梭。”
“嗯。”乔堂似乎并不失望,也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你成家了没有?”乔博士的话题跳跃得太快,乔堂愣了下,轻轻摇了摇头。
以乔堂的年纪,就算没结婚,至少也该有女朋友了,但他从来没提过,这是他的私事,他没主动提起,我们也就没问。
看来乔博士很快适应了他的身份,作为一位父亲,他关心儿子的个人问题再正常不过了。
“女朋友呢?”乔博士接着又问。
“没空。”乔堂答得轻巧,不过我猜‘忙’只是他拒绝与人交往的一小部分原因,他身上的寄生蝶才是他最大的顾虑。
普通女孩子若是发现男朋友身上长着未知寄生物,恐怕会吓得尖叫,要是遇上不普通的,情况可能更糟。
乔堂给乔博士看过他胸前的寄生蝶,然而后者只当他是生病了,还问他医院能不能给他做手术。
乔堂用一上午时间讲完末世前的事,又用了一下午时间来讲末世后的情况。
乔博士的身体恢复神速,本来我还担心他受不了长途跋涉,结果一天下来,他已经能绕着花园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