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闻言点头称是,身上还是隐隐作痛,想不到自己征战数年,除了那次偷入洛阳以外,就以这次邺城之战最为凶险,而身上的伤也是再一次的提醒吕布,这个天下不是只靠武力就可以征服。本待多说几句振奋士气的话,却见在场众人面有悲色,吕布心中当下生出疑虑,便问道:“军师,军中各名将军可都安好?”
田丰就是知道吕布必定有此一问,但没想到他居然在受伤之中也能察觉到细微处,还问的这么快,不由面有难色,却是低头不语。
吕布眉头一皱,心知有异,急道:“是谁?”
田丰终是答道:“是皇甫将军,率军前去却中了流矢,怕是不行了。”
因为身中箭伤,虽然那箭身早就去掉,但那箭头却在肉中还未取出,吕布听得皇甫郦噩耗,却是扯动伤口仍然不觉,抓住田丰道:“皇甫他在什么地方?”自吕布随着王越到洛阳后不久,就与皇甫兄弟相识,其后千里相投,皇甫郦与吕布之间的情义早已经不似兄弟而胜似兄弟了,如今听闻这个消息,平日里极为冷静的吕布也是不由发急。
田丰就是知道皇甫郦与吕布的感情,故而得知皇甫郦重伤回营后,便召集众将领暂时不要把这个消息告知吕布,想不到最终还是让他看了出来,此时却也没有办法,只得道:“在其本营中休息。”
见吕布这就要去探望皇甫郦,田丰怕害了他的伤势,劝道:“主公,你的伤……”
吕布大急:“皇甫郦是我兄弟,如何还顾得了此等伤口,速速前去。”
众人不再阻拦,而是随着吕布前去,一路不曾停留,直接来到了皇甫郦的大帐。未入得营帐就闻得一股药味刺鼻。揭开帐帘,皇甫郦其手下副将皆在帐中,只是面现忧伤之色。
吕布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急忙上前,不曾想皇甫郦面色苍白,冷汗布头,胸口一处殷红却是那伤口正自血流,中间一大块都已经染红,不想竟已经伤重如此。
“皇甫郦,皇甫郦……”吕布走过去,半伏在皇甫郦床头,轻声叫道。
呼喊良久,皇甫郦总算是有点知觉,微微睁开眼,见到是吕布前来,露出安心的笑容:“主公来了,我便安心了。”原来皇甫郦伤重至此也还在记挂吕布安危。
吕布如何不知皇甫郦的忠心,那里面还夹杂着更多的兄弟之情,不想在失去王越,刘妍之后,就连他也是危在旦夕,心中无力,只是叫着:“皇甫郦,你可好些?”
发现皇甫郦的手很想举起来,吕布连忙抓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还有那水汗。
也许是有了依偎,皇甫郦颤抖的身体渐渐的安稳下来,对吕布笑道:“主公,只怕我没有办法再随主公征战沙场了……”
“乱言什么”,吕布握住皇甫郦双手,大声道:“你我兄弟日后还要并肩杀敌,创立一片大大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