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冀州大将张颌。”
颜良道:“我请韩刺史出来,想不到你这守门之犬代主而言,果然不凡啊。”原来颜良不是不怒,而是另有打算,他张颌用犬名相城,颜良便用犬名还之。
张颌大怒,道:“休得废话,你住吕布不过是白身起家,巧取豪夺了那幽州刺史之位,名不正言不顺,而我家主公身为冀州刺史之时,你等还不过是草莽,若要见我家主公,你却不配,先叫吕布前来。”
颜良这回却是怒极,反击道:“张颌,你只能逞口舌之利否,若不是某得了我家主公将令,今日定要取了你的脑袋,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张颌亦怒道:“彼此,彼此。”
“将军且下,本将与韩馥说”,吕布见颜良与张颌已经开始对骂起来,这确实于事无补,故而策马上前劝退颜良,继而高声道:“韩馥韩刺史可在?”
韩馥也算是故人了,当年张牛角二十万青州军围困邺城,就是吕布从并州丁原处募集了援军前来,倘若不是吕布,只怕邺城一破,自己也是要身首异处。因而,韩馥也是站得城头,遥声道:“奉先,可还识得故友?”韩馥此人的性子还是偏弱,虽然已经跟吕布交战,但还是以表字相称,大概也是希望能与吕布言好,莫要再起冲突。
吕布却是不知,只是认得出来韩馥,出于礼貌先是答了一句:“韩公,可安好?”
韩馥道:“久不见吕将军,当日把酒言欢尚且历历在目,却不料今日将军却领兵占我冀州土地,杀我冀州百姓,当真是时过境迁,吕将军好手段啊。”
吕布却是正色道:“昨日之欢乃是同仇敌忾,平黄巾,退张举,败张纯,降乌桓,无不是为了大汉天下,为了黎民百姓,但今日吕布前来也是如此,却不料这大汉的敌人却变成了你韩刺史,可笑,可笑啊。”
韩馥道:“胡言乱语,将军怎可把那些逆贼与韩某相提并论,若是将军寻不出什么好理由,只道说是想要我冀州就可,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不想刺史大人果然还是有几分本事,这口才却也不弱与能辨之士”,吕布大笑道:“也罢,今日吕布便与你说个清楚,以免他人说我趁势攻你,坏了朝纲。韩馥,当日天子驾崩,举国悲哀,人心不稳,而你与袁本初见朝廷动乱居然萌生异志,居然想举刘虞刘大人为帝,却遭刘大人毅然拒绝,我且问你,此等行径与叛国何异?本将受天子密诏,铲除不忠不义的乱臣袁绍,你却令手下大将高览领五万人马协助袁绍攻打与我,我再问你,这等行径与助纣何异?你韩刺史心中可还有忠君忠国之念否?”
当初虎牢关一役后,袁绍准备抛弃献帝,另立新君,以便于驾驭。他选中软弱的汉宗室、幽州牧刘虞,与韩馥共谋长久之计,要使海内见中兴之主。以关东诸将的名义,派遣原乐浪太守张岐拜见刘虞,呈上众议。刘虞却断然拒绝。袁绍仍不死心,又请他领尚书事,承制封拜,也同样被刘虞拒绝了。虽然事情未成,但却是不忠不义之行,却为韩馥的污点。因而韩馥闻言到底心中有愧,闻听吕布呵斥,居然难以应答,更被“忠君忠国”四字吓退半步。
身边的辛评等人见状,大叫道:“吕将军可是要逞口舌之利,我冀州大好男儿却也不惧你。”
吕布道:“就是看在你们冀州男儿也是我大汉子弟,本将不愿多加杀戮,今日只是与你一说,望你想得明白,明日战火一起,只怕血流成河尸骨遍野,怕你成了汉家的罪人。”
不待韩馥回话,吕布已经拍马回了本阵,领着这千余人回了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