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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几乎所有的军屯都出现了大量的告示,都是通告其他登州卫威海卫等处军兵开始丈量田亩、开垦荒田、打造灌井、分配粮食、给予种子、教授耕种等等。

上面还有登莱都司的大印泥封,绝不是假的,就是他这个指挥使也不能认为是假的,何况一帮子目不识丁的百姓,肯定认为是真的。

程凉此时想到了他们在做什么,一定在家里议论纷纷,都是讨论为毛东面的卫所为什么能如此行事,又是分田又是给米粮的,而莱州卫却是没有丝毫消息,马上就是立春了啊。

程凉能想象到有多少人在家里默默的诅咒他,愿他早升极乐,愿他家里失火、愿他家里闹鬼,总之怎么老天不把他收去。

被万千人诅咒的程凉浑身如今如同他的字一般冰凉,赵烈啊赵烈,你有多恶毒,你特么的怎么就能这么恶毒。

程凉心中好好思量了一下,感觉极为的不妙,不只是赵烈的威胁,军兵的诅咒,恐怕有心人也有不安分的吧。

哪个正印指挥不是流油的肥差,下面数千军户的粮饷田亩兵甲都掌控在手中,虽说如今卫所日子苦,但是对于正印指挥使就是收入多少的事而已。

莱州卫和其他卫所盯着的可是不少,他当初k多少对手,现在就有多少人不甘的盯着这个位置。

真是内忧外患,他心里有些后悔了,特么的惹谁不行,偏偏惹了赵烈这个魔王,看陈应元和张国元的意思,他们也无权处置啊。

程凉这一晚像个欲求不满的年轻人一样辗转反侧,直到三更末他才渐渐迷糊着了。

他睡的极为不踏实,始终是半梦半醒之中,就是睡实诚了,也梦到白天见到的带着焦糊味的尸体,这股焦糊味他是挥之不去,一直带到梦里。

他快天亮了才终于睡的踏实些,他香甜的打着呼噜,如今睡个好觉也不容易啊。

老爷,老爷,他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不断呼喊他,他睁眼一看,原来是管家严成,他焦急的摇晃着程凉。

“嚎什么,老爷我还没死呢。”程凉大怒,特么的还能不能睡个好觉了。

“老爷,外面有人吊死在我家门口的大树上,现下很多人在外面围观。”严成冬日里也是满头是汗,这个事太大了。

“什么。”程凉一下蹦了起来,他的睡意早就吓没了,他急忙起来更衣,他没有问严成是不是针对他来的,这都不用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