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贵心下一沉,又走了一个老兄弟。
“你在这里帮我看着点,俺去看看。”刘福贵拍了拍邹怀恩的肩头。
“嗯。”邹怀恩点点头。
刘福贵沿着战线前沿走向老千总队,一路上路过方才激战的地方,到处是倒毙的尸体,以及在救治伤患的军兵,都是忙碌不堪。
“老刘来了。”吴晗双眼含泪招呼道。
“嗯。”刘福贵应了一声,看着躺在地上痛苦的抿着嘴的梅开山,如今的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刘福贵除下了头盔,围拢在旁的吴晗、马文、高波、季刚等人也是除下了头盔。
一起的十个老兄弟已经走了三个,老丁因伤退役去了北华,还有六个人了。
周围喧嚣反衬出他们这里的沉寂,这就是他们辽民的宿命。
赵烈坐在马上审视着整个战场,双方方才交战的战线上倒毙的双方的军兵最多,而建奴逃离的几里的范围上到处是建奴甲兵和汉军倒毙的人马尸首,在葱郁的原野上极为的显眼。
破虏军的军兵忙碌着在砍伐建奴的头颅,剥去铁甲,收拢兵甲和银两,还有骑总的人在收拢建奴散落各处的战马,这方圆几里的范围内人马不断忙碌着。
“赵达,你看此番建奴汉军的表现如何。”赵烈除下头盔,擦了擦汗水,大夏天天气本来就热,又全身铁甲上阵搏杀,他身上出了一身大汗,只是作为一军统帅他还不是休憩的时候。
“大人,此番建奴汉军凶狠搏杀死战不退,同几年前的汉军大不相同啊,如辽东汉军尽皆如此,确是很难应付。”赵达一边擦拭枪头,一边回道。
“皇太极几排众议启用汉官用汉民开拓田亩,分与田亩,呵呵。”赵烈遥望西北方向,这个老八不是等闲人物啊,“这干汉民怎不感恩戴德,奉之为衣食父母,他们同我等麾下的军户一样,如果战败逃回,就会被没收田亩,成为奴隶,因此死战不退。”
“近年来听闻山东和东江不少汉民逃到辽东垦荒,今日看来这让建奴实力大增,往常建奴不足十万男丁,这是让建奴多出数万可战之军啊。山东的巡抚、布政司就这么看着不成。”赵达狐疑道。
“他们不看着如何,他们能分给流民田亩吗,如果他们这么做了,去职返乡都是轻的,仕绅们会叫他们看看什么叫家破人亡。”赵烈摇了摇头,大明已经病入膏肓了,利益集团的土地兼并已经禁锢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