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他李弘当下是署理威海水师,父亲还在任上啊。”赵烈点了点李弘的官职。
赵海明眯起眼睛思量不语,是啊,现在他还是指挥使,虽说此战不是他指挥的,但是有心人利用下,对他赵海明也是打击不小,大了说夺职查办,最好的结果降职回乡,永不叙用。
其实,离开死水一潭的威海水师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个败逃的名声受不起,毕竟他是此战名义上的指挥使。
“哼哼,他不仁,修怪我不义。”赵海明定下了决心,不能这么等着朝廷的惩处。
赵烈笑了笑,“李弘此番临阵脱逃,这可是大事,我家可善加利用。”
“嗯,这个蠢材,早就看出他不是个能上阵的料子。”赵海明鄙夷道:“威海毕竟是为父职掌多年的地方,为父自有主张。”
赵烈笑笑没有言语,点到为止足以,他相信老父自有处置,多年宦海,这些不能应付,怎么可能到指挥使的位置。
四月的天登州午时已是开始炎热了,孙元化身着青色丝绸便装坐在官署后宅小憩。
他手拿茶碗在那里冥想多时了,身后一个侍女正轻摇蒲扇为其纳凉。
其实孙元化的心里可是不平静,自他上任以来,东江动乱不止,全无朝廷法纪,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无论登莱还是辽东的话,各个军头都是不予理睬。
如今是刘兴治带着从辽东逃来的军兵在皮岛称王称霸,无人敢惹,甚至朝廷委派的官吏在哪里都被其打骂。
而登莱军内部也是极为不稳,登莱总镇尤世禄与参将耿仲明、孔有德等面和心不和,各怀心事。
而他还得怀柔撮合,毕竟孔有德算是他的嫡系部下,一个军州没有嫡系部下绝不可行,这点他在辽东就想明白了。
但是,朝廷的粮饷一再拖欠,八十万两饷银去年一半都没有到,登莱同往年一样勉强维持,还是没有钱粮打造兵甲、整训军兵。
这年头,没有钱粮哪个卖命操练,营门都开不出去。
就是如此朝廷也不消停,让威海水师到朝鲜出战,结果,前几日大败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