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明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反咬一口的事他不是没见过,但是如此对打杀人命毫无一丝愧疚,仿佛全无此事的反过来诬告的这是头一遭,“他们不强行抢掠,百姓能向身带兵器的军兵先行动手,孔大人不是说笑吧。”
“文登此地多出刁蛮之民,本将在登州就有耳闻,甚至连员外都白日里就被打残,向军兵动手实属平常。”李九成一旁讥笑道。
陈怀明被这句话气的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他摇摇晃晃的手指李九成,“你,你个粗鄙武夫,竟然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李九成大怒,他正因为儿子的事心急火燎大为不耐,这个酸儒竟敢骂他,他手握刀柄就待抽出腰刀,只是抽出一半,孔有德一把将其手叨主。
“放回去。”
孔有德大喝道。
他对于李九成这个愚笨的脑袋有点忍无可忍了,尼玛,没看我一推六二五吗,你他娘的竟然还在添堵,老子总算是晓得李应元这个闯祸的劲头随谁了。
李九成骂骂咧咧的收回单刀。
“好,好,大明军将竟然要无令斩杀文臣,来,向这里砍。”陈怀明气极,伸着脖子大喊道。他身边的师爷急忙的拉着他,场面十分的混乱。
“陈大人过于狂悖了,来人,将陈大人送出军营。”孔有德喝道。
两边的上来数个亲信家丁左右架住陈怀明拖着向大帐外走去,陈怀明满口大骂东江兵乃是禽兽之兵,他要向府台大人和巡抚大人提告孔有德云云。
孔有德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李九成则是回骂回去,大帐内外一时尽皆骂街之声。
陈怀明在营外整理好凌乱的官袍,师爷将其歪斜的官帽扶正,他喘息了片刻,总算平静一些,看看营门前面目狰狞眼怀恶意的一众兵丁,陈怀明长叹一声,“乱世将至,乱世将至啊。”
“东主慎言,慎言啊。”师爷吓得顾不得体统,赶紧捂住东主的嘴,开玩笑,这话传出去,去职待勘都是轻的,弄不好就是杀头的罪过。
陈怀明长叹一声,想想这两月来自家的遭遇,心生去意,作为一个七品文官向后被大明粗鄙武夫羞辱,百姓尽遭劫难,悲哉痛哉。
他满怀悲愤返回文登,下令紧闭城池,同时开始收拾城内的乱摊子,面对城内哭爹喊娘喊冤叫屈的百姓,陈怀明是坐困愁城,感叹老天对他何其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