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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打杀返回靖海卫的军户赵烈采用什么手段应对,杨景堂可是不晓得,最怕的是赵烈这个二杆子暴力回击,这可是一般人抵受不起的。

何况自家同赵家一向交恶,如果赵家晓得是杨家开始挑事,赵家父子脑袋一热干出些什么过火的也说不定。

王路山郑重应答后起身,此番是终于没被叫住,王路山擦了把汗,不易啊。

卢全福和戴明在自家的房子里闲聊着,卢全福的婆娘在给他们做菜。

“卢大哥,你这消息真的准。”戴明盯着卢全福问道。

“放心吧,老弟,这是俺大舅哥告诉俺媳妇的,怎么有错,即使已经消了军籍的军户只要当年的左右邻居能证明就复了军籍,还给每户三十亩耕地,还能免税三年,第四年也不过是十税一。”四十出头的老卢美滋滋的捻着浓密的胡须,一看心里那个美啊。

“俺家当年的左右邻居还有两家在,当时处的不错,肯定能做个证明,这岂不是俺也可以回去了。”三十出头车轴汉子模样的戴明激动的起身来回踱步。

“那是没说的,这新来的指挥使赵烈赵大人真是天下最后的官了,以往军将们都是变着法子从军户里抢地,赵大人是分地给军户。”卢全福眯着眼睛叹道。

“不过,老卢,这佃约还有两年多,何东家能放人。”戴明小声问道。

“唉,俺说你戴小七当年入匪的胆子哪去了,不让咱们走,咱们就逃回去,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卢全福一点戴明道。

“卢大哥,就是因为闯荡累了怕了,这才当这个破佃户,糊口饭吃吧。”戴明想起当年眼睛一红。

“戴明,按说签了佃约,就应当守约,只是此番不同,这是分田地,要是何东家收六成租子,其他东家只收五成租子,俺也不走,毕竟是签了佃约了。”卢全福摇头道。

“卢大哥说的是,俺爹那时候就没地,给千户耕种,发了水灾,颗粒无收,千户当时免了租子,家里还是没粮,俺妹妹就是那时饿死的,第二年老爹也累死了。”戴明此时泪流满面,仿佛昨日噩梦重现。“这没有自家的地日子难熬啊,要不,俺也不会当了盗匪。”

“唉,你家是没有地,俺家却是有十亩水田,二十余亩旱田,虽说不是什么良田吧,还能勉强度日,后来大旱时,没法子只能借贷交税,田就这么没了,俺就是死了也没脸面见爹娘啊。”卢全福粗黑的脸上也留下了几滴浑浊的泪水。

“呦,这哥俩怎地还哭上了。”外头端着拌野菜和炒白菜进屋的卢嫂进屋诧异道。

“唉,总在大哥家吃饭也是不好意思。”戴明抹了把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