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赵烈笑呵呵地回道。
“咳咳,唉,赵大人,同为大明武臣,你也知晓此番本将为难之处,在涿州城前激战,本将全无一丝斩获,这个,有点,啊,哈哈。”安永德一使眼色,身边一个青衫中年文士上前笑道。
“赵大人,此番如果我家东主没有斩获,恐怕弹劾之声四起,赵大人同为武臣,不知可否分润一二。”
安永德此时全然不顾脸面,如果此番不能分薄战功,就不是升不升职的问题,而是面临御史弹劾的事了,在涿州城下交战,登莱客军大败建奴,斩获极丰,而涿州卫寸功未立,是否临敌避战,是否坐看友军孤军奋战,其心可诛嘛,安永德可以想见自家的下场。
“安大人勿忧,涿州卫如果应下下官几个条件,下官奉上百十个建奴首级实乃是小事一件。”赵烈笑道,如此多的建奴首级赵烈不介意分润出去,不过,你得有交换的条件,红口白牙上下一碰就能收取军功,那就是找抽了。
“赵大人尽管言明,我家大人在涿州卫还是说一不二的。”中年文士笑眯眯地说道,有门嘛。
“我军激战过后,伤患众多,实力大损,望安大人让我军入城安营。”赵烈提出了他的第一个条件,这是一切的前提,此番大败建奴,赵烈估计皇太极等人决不可能咽下这口气,肯定会前来报复。
他可是不认为自家数千疲惫军兵可以在野战中能够抵挡数万建奴铁骑的冲击,定是败亡一途。如果安永德让破虏军进城还好,如果不允,那么赵烈不介意杀进城内,只要坐拥坚城,凭破虏军的战力肯定会让建奴铩羽而归。
中年文士转头望向安永德,这就不是他能应允的了。
安永德略一踌躇,从心里讲他不愿意登莱军入城,明军的军纪向来松散,涿州乃是京南府城,城中仕绅不少,登莱军如果在城中抢掠,他同样是吃罪不起,何况,这件事的决定权在李恒手中,不过,如今是他有求于人,只能尽力促成。
“赵大人,按说贵军大战过后,须得好生将养,只是本将乃是武将,此事知府李大人一言可决。本将只能说尽力为贵军劝说李大人。”安永德谨慎言道。
“安大人,你我两军合作的前提都在能否入城上,如果不能让我军入城,就不是能否分润军功的事了,本将不介意全军攻城,事后不过是互参而已,本将不信所立的大功不能将功折罪,本将也不信本将为了军中受伤的弟兄有个养伤取暖的地方动了些许刀枪,朝廷就不体桖一二。”
赵烈显露了最终的目的,此是生死存亡之时,容不得半点犹疑,大不了打进去,那也比野外用残兵对阵数万建奴好得多。
这是刺裸裸的威胁,这个军将已经没有一丝下官的操守了,也说明这确实是他的底线了,安永德看着赵烈年轻刚烈的面容思量道。
“赵大人,贵军如果进城你能否约束手下不骚扰城中百姓。”安永德定睛看向赵烈。
“安大人,尽管放心,我赵某人年纪轻轻,正是建功立业之时,绝不会自毁前程,至于麾下兵丁,都是亲信家丁,绝不敢忤逆我命,如果做不到令行禁止,怎能大败建奴。”赵烈果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