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时已经不是破虏军单方面的屠杀了,建奴的骑弓进入射程,数千支箭呼啸着弯曲跳动着向破虏军军阵飞坠下去,叮叮当当的响声不断响起,建奴的重箭破甲能力非同一般,好在破虏军全体铁甲护体,受伤的很多,重伤、阵亡的极少。
呃,刘福贵发出一声闷哼,一支重箭插入的左肩,并且穿透铁甲和棉质里衬,进入皮肉,刘福贵咬牙将箭杆掰折,仍在地上,啐了一口,他也是真倒霉,每次都是受点轻伤。
高波则是倒霉多了,一支重箭直接破甲进入的左臂,登时血流如注,得,只有向后转移,退出战阵了。
当的一声,一枝重箭与赵烈的铁臂发生刮蹭,发出难听的声音落地,赵烈没有在意,继续端坐马上观看着前方的战场。
身边的几个护卫急忙将铁盾支起护住赵烈,赵烈没有拦阻,毕竟此时如果他这个主将伤亡,恐怕破虏军就要大崩。
两次齐射过后,整个破虏军的阵地上遍布箭枝,密密麻麻的插入冻土中,已经有百余破虏军伤退。
此时,右翼的科尔沁骑兵则是小心的控制马速,远远的落后建奴骑兵本队向破虏军骑兵接近,他们就是一个牵制的作用,只要破虏军骑兵不能支援中路的步队就完活了。
至于拼命冲击几位台吉是决计不肯的,这已经是几位台吉最后的老本了,说什么也不能丢,况且破虏军骑兵昨日的大砍大杀让他们晓得,这股骑兵可是一点都不弱。
在六十步时,第三排火铳手开火,建奴前锋又是跌倒一片,接着火炮鸣响了,数百颗手指肚大小的弹丸碰洒出去,转瞬击打到五十步外的建奴骑兵身上,人马的血肉飞溅开来。
这一线成为血肉屠宰场,这让第一线的建奴和内附蒙古骑甲混乱不堪,近在咫尺的巨大轰鸣声让许多战马不受控制的乱跳乱跑,整个攻击阵型大乱,许多建奴甲兵人仰马翻,攻击速度大降。
图赖对此的感受颇深,在他前两排的一个兵丁和马匹被击打的碎裂开来,血肉横飞,图赖前方的四五个护卫被喷洒的到处血红,还有星星点点散落图赖身上。
图赖浑身绷紧头皮发麻着继续前行,刀光剑影他经历多了,不过人马如此让炮火撕碎的场景他是头一遭遇到,就连他这个老将也是感到血腥无比,他心中不断大喊着,究竟特么有完没完了。
后面观阵的塔拜和卫齐都是脸色铁青的看着前方,这股明军战前已经让他们感到棘手,不过真正对上后他们没想到如此难缠,火炮火铳接连不断的轰鸣。
他们可以想见前部军兵定是折损极重,这般对战即使胜了也是惨胜,可能得折损泰半人马。
塔拜懊恼的摔了马鞭,身边的戈什哈急忙下马为这位爷拣起,卫齐已经没有心情规劝这位大爷了。自己的儿子卓布泰也在冲阵的队列中,如今不知生死。
刘福贵站在长枪手的前排清楚的看到前方的炮手们抛弃了火炮,几百人连滚带爬的向大阵内退回,幸亏先前的炮击让建奴前锋折损严重,打乱了建奴阵势,降低了他们的马速,这些炮手才能撤向大阵,否则就是被砍杀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