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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城头的李恒见到建奴的大队的威势,被惊吓的脸色蜡黄、心跳加速、手脚颤抖,安永德注意到了他的异状,心下鄙夷,不过还是唤人急忙从门楼里搬来了一把椅子,搀扶李恒坐下,李恒即刻瘫在椅子上。

赵烈用望远镜遥看对方的旗帜,他只认出了牛录额真和甲勒额真的旗帜,其他的全不认识,上面的满文更是一字不识。

“起歌吧。”赵烈吩咐道,此时安定军心是第一要务。

黄汉转身离去,须臾,有人大声领歌,全军四千余将士扯着嗓子合唱起来。

雄浑的歌声飘荡在辽阔的原野上,久久回荡。

我的家在辽东浑辽河上的词句让辽人为主的破虏军又一次想起了曾经的血泪,响起已经化为白骨的亲人和被建奴抢夺去的家乡,这首歌凝聚起全军的士气,一股悲壮和血性从歌声中透出,迸发出同仇敌忾和刻骨的仇恨。

李恒李大人也被歌声所激励,终于从椅子上站立起来,手扶城垛,站立起来,满脸红晕的激动的望着城下整齐的方阵,此时一句生硬的汉语传来,“安大人,这里倒是可以击打到对面的蛮族,只是从城中将十门大炮运到城上,须数百人两、三个时辰。”

李恒抬眼望去,原来是澳门弗朗机炮队里的通译和教士陆若汉,他被安永德请上城头,让炮队将大炮运到城上,轰击建奴。

不过,陆若汉的话立时将安永德想出的主意扑灭了,好嘛,两个时辰黄花菜都凉了。

“是我妹夫,是我妹夫,西劳先生、陆先生,这是我妹夫的军兵。”一个高大的金发弗朗机人激动的大喊。

他的葡萄牙语安永德听不懂,不过,别人都看出他的激动。

“陆先生,他说什么。”安永德疑惑的问道,难道这个年轻人有了什么抗击建奴的法子。

“哦,大人,他说下面的兵丁是他的妹夫统领的。”陆若汉言道。

“呃,这是真的。”安永德立时有点呆滞,怎么可能,大明军将同外族成亲,没听闻过。

“这个,我也得问问。”陆若汉也是将信将疑,弗朗西斯科的妹夫确实是大明军将,不过听闻在山东,而此地是京畿,相差数千里。

陆若汉和安永德走了过去,陆若汉、西劳与弗朗西斯科用葡萄牙语嘀咕了片刻,陆若汉返身对安永德言道:“大人,没错,此处统兵将领乃是弗朗西斯科的妹夫,来自大明登莱的军将赵烈。”

陆若汉也是心思复杂,当年赵烈劫掠澳门,他正在广州传教游历,返回后才知晓,一直没有见到,没想到在此遇到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