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听闻,大前天建奴攻城不下,敌酋皇太极统率主力正在京南海子驻扎,窥伺京师,如今山西、大同、宣府、保定各地入卫军兵在各地总兵统领下驰援京师。敌酋代善统领部分建奴军马正向东窃掠。这是昨日本将得到的最新探报。”元明敬言道。
张可大闻讯踌躇,好嘛,从天津卫进京两条路,一路是向东北转而向西入京,一路是从天津卫出发向西经固安、涿州、良乡入京。
如今从东面入京,就有可能遇上代善,从西南绕道入京,如今皇太极大军驻扎京师城南,而多地兵马已经入京勤王,作为重镇的登莱军路途较远,晚到情有可原,不过到了天津卫畏敌不前,不敢入京拱卫君父,那么事后朝廷追究,他本人项上人头必定不保,家人也是难以幸免。
“元大人熟知此地原委,可否告之如何进京勤王。”张可大只好问问元明敬这个地头蛇,看看他能有什么好主意。
元明敬当然知晓张可大的纠结,“张大人乃是当局者迷啊,大明各地勤王军齐至,建奴久攻京师不下,建奴后路堪忧,如你是奴酋洪太,该如何处置?”
张可大起身举杯,“元大人当真是洞若观火啊,本镇敬元大人一杯。”张可大暗骂自己愚笨,建奴见援兵齐至,抢掠后自然是从东北蓟镇原路返回才是上策。
“张大人乃是忧心君上,心急如焚乱了心智,以张大人之能不难想到对策。”元明敬笑道。
敲门声响起,一名近卫进来禀报,“刘大人求见。”
游击刘继明乃是张可大留驻码头,他担心各卫所兵丁不听号令,惹出乱子来,再者也是督促各个指挥尽快登岸安营。
“大人,码头上这个……嗯……”刘继明进得室内,言语踌躇,眼光瞄向元明敬。
“元大人不是旁人,有话直说。”张可大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此时不能扫了元明敬的面子,不过是哪个部下不听号令或是行事拖拉等丑事,都是军将谁没遇到过,这般丘八都是如此行径,没什么不能听闻的。
“大人,靖海卫左千户所千户赵烈所属兵丁数目恐怕不符。”刘继明禀报。
“嗯,他竟敢欺瞒本镇,他带了几百兵丁。”张可大大怒,他可是直接下的军令,赵烈竟敢阴奉阳违,当真是不要命了,他可不是三品的指挥使,不过是小小千户。
“呃,咳咳,这个……大人,不是几百人,赵烈属下好似数千人。”刘继明尴尬言道。
“嗯,什么,数千人。”张可大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刘继明不会是你又喝大了吧。”这个刘继明向来遵从张可大,不过喜好杯中之物,喝大了眼花也是可能的。
“大人,属下冤枉,赵烈所部正在码头登岸,大人一看可知。”刘继明喊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