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驶入码头,只见浅水区并排的大批郑氏战船被焚毁,如今只剩下浓烟冒起,大部都已经烧塌架。而同郑家船队一同停泊的李魁奇的船队则是不翼而飞。
郑芝龙木然的立于船头,郑芝虎则是恨恨的下到小艇登上了码头。
郑芝龙仔细盘算了一下,自己在此的三百余艘福船和其他五百来艘小型战船恐怕不是被毁就是被李魁奇掠走,如今只能是散尽家财收罗海船,只要恢复到三四百艘的规模,大明福建巡抚和都司就还得招抚自己,在海面上同李魁奇,刘香,尼德兰人的争斗中也不会太吃亏。
只是自己需要蛰伏几年,同时也要同尼德兰人重新订立商约,恐怕得默认尼德兰人私自进入福建沿海,如此才能重新与尼德兰人订立同盟看,孤立李魁奇,和刘香,一想到李魁奇的名字,郑芝龙恨之入骨,心中发誓必取李魁奇全家的狗命。
就在此时,郑芝龙看到郑芝虎从码头深处大步跑来,甚至用手推开阻挡他的手下,几步跨上小艇,亲自划艇向盖伦船划来。
郑芝龙心头乱跳,这时他最怕的是留在这里的杨耿、陈辉、郑球、郑芝燕等人也叛逃,这是内部分崩离析,这比失去战船还可怕。
“大哥,好消息,好消息。”郑芝虎一跃跳上甲板。“大哥,前几日,澳门传来消息,咱们的定的四十门大炮造好了,让咱们去取。杨耿就带着七十艘大船,几十艘小船去了,杨耿为人谨慎,他这是怕被人劫了,第二日,荷兰人传信,让我等将说好的十艘商船的货送到澎湖,陈辉带领着百余艘船前往。”
“也就是说能有二百艘船不在厦门。”郑芝龙兴奋地说道。
“不止,半日前李魁奇动手焚船,抢船,他的部下都是围攻大船,郑球等人带领着二百余艘小船逃离,郑芝燕负伤逃到岛上,也没死。”郑芝虎大声说道。
郑芝龙双手合十,“妈祖保佑我郑芝龙渡过此劫。”
“芝虎,此番过后,你派出人手收购大福船,多多益善。”郑芝龙说道。
“大哥,我们手里也得留些银钱以备万一啊。”郑芝虎说的也对,他们手下的兵丁大部都得是他们发饷银,福建巡抚和都司根本不可能发给银钱,别说他们这种招抚的半独立性的兵丁,就是战兵营和卫所兵都是大半拖欠,他们兄弟两手里没有银钱聚不拢人。
“千金散尽还复来,二弟,只要我们手里有船队,那些银钱都是小事,现下不是存储银钱的时候,等着你大哥把几十万两银子花出去变成几百万两收回来吧。”劫后重生的郑芝龙发誓除掉这些只会扯后腿的混蛋,独占商路。“现在,我们一起去看看受伤的兄弟们。”
郑芝虎点点头,他认为大哥说的也对,他们之所以有这些银两,都是手里的船队带来的,船队就是他们郑家的根基。
接下来的几日内,杨耿,陈辉,郑球等人带领船队先后归队,郑芝龙手里的船队恢复到大船近二百艘,中小海沧沙鸟船等四百余艘,虽说郑氏遭受重创,不过,根基未损。
“大人,如今郑芝龙手下大将李魁奇、钟斌叛逃出去,还将郑芝龙的船队折损过半,此事不知如何处置。”福建总兵吴全德得到了塘报后,来到巡抚衙门禀报熊文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