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自小不在父母身边,不得宠爱,如不是祖父大人的定夺,也必不能成为家主,本以为继任将军,安靖四方,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完成祖父重托,不料,第一次合战就是大败。”德川家光痛苦的闭上眼睛,面目的肌肉不断抽动,内心痛苦不堪。
“殿下,此番合战不过是海战失利,并非是决战溃败,此乃大不同。”稻叶正胜鞠躬答道。“此外,具体战况不能只听战报,还得当面讯问领兵的大将及军兵,才能知晓战败的真正原由。”
“土井利胜的战报上讲明人南蛮战船船快炮利一击则走,在海上游击我水军,不与我军决战,待击溃我军后,再衔尾追击,至此我军大败。”德川家光用手使劲敲了敲战报,仿佛那就是土井利胜的脸面,因为气愤,他口吃的毛病又犯了。
“今日是属下当值,看过战报后,属下思量战报恐大部为真,我军海船远航不利,我国海运多用大明海船,可知因由,南蛮战船可远航万里,此相差不可道里计,此外,近年我德川家旗本也多用仿制南蛮大炮,可见敌军船炮皆优于我军怕是不虚。”
稻叶正胜字酌句斟,既要点出问题,又不能刺激家光,真不是容易的活计,不愧是家光的第一心腹。
“此是器具不利,非战之罪,我家可重新订制巨舰大炮,勤加操练,反击明人,让其知晓我征夷大将军的威严。”稻叶正胜言罢大礼参拜。
有人疏解,德川家光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殿下,如今当务之急是安抚损失惨重的一众大名,毕竟他们的损失是最大的,水军还是以外样大名为主,无论如何他们是在天皇和大将军的旗号下为国战损的,必须给予奖赏,安抚众人之心,此外就是求得大御所殿下的谅解,毕竟嘛……”稻叶正胜没有多言。
不过,德川家光当然明了,向来不喜他的秀忠殿下对于此番惨败定然是恼怒非常,家光必须上门请罪,这表明的是一种尊重的态度。
同时也是为了安稳局势,毕竟朝中内外大御所殿下的心腹大多掌有实权,实际上当今幕府大御所掌控了大半的权力,向大御所请罪实际上是安稳内部的举措,必不可缺,至于反击复仇则是日后的事了。
“丹后守,今日幸亏有你母子在此宽慰本君。”德川家光慨叹道。
“不敢,此是我等母子分内之事,忠君之事而已,不足道哉。”稻叶正胜急忙躬身答道。
德川家光满意颔首,世人皆以为他是碍于阿福的脸面,启用私人,将年青资历浅薄的稻叶正胜放到老中的位置,却不知,稻叶正胜恭谨谦逊善于内政,正是老中的绝佳人选,否则其弟正吉却是没有被重用如何解释。
反倒是稻叶正胜被阿菊长子的身份拖累多矣。
“失败很平常,家康太政大臣当年甚至在合战中仅以身免,日后重整齐鼓安靖天下。”身量平常的德川秀忠即使端坐地上也是威仪逼人。“当下作为征夷大将军的你打算如何处置。”
“太政大臣殿下,此次合战失利后,我水军损失惨重,短期内不能出战。”家光跪坐于地,因为紧张说话还是有点磕绊,“我意立时向京都天皇上陈请罪书,同时安抚各藩,至于复仇明人则关乎水军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