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号乘风破浪冲向南边的幕府水师,高水城手扶着船舷目测了一下双方的距离,嗯,还得一炷香的功夫接战。
高水城转过头望向布满海面的倭寇各式各样的残骸,嗜血的快意涌上心头,此时他不禁想起父亲死无葬身之地,他们一家也因此陷入困境。
朝廷发下的几两银子的抚恤银子根本顶不住几个月,毕竟一家六七口人要吃饭啊,那时日子过的苦,一年只有两三个月能吃到正经粮食,其他就是麸皮就着野菜野草对付。
好不容易熬到成年,入了军籍,又得到赵大人看中,成为心腹,这才渐渐改善了家境,不过,最小的妹妹还是在最艰难的日子饿病死了。
一想到这个,高水城就是火大。
眼前到处漂浮的死尸也许让别人惊惧,他却是只有无比的快意。
“高大人,马上就要接战,是不是进入下甲板。”水手长老马上前问道。
毕竟,下甲板安全多了,这个不用说了,破虏军水师也是规定炮战时,船长下到下甲板,用舷窗观察指挥,以防止船长阵亡,群龙无首,而甲板上交给水手长。
“不用了,老马,甲板交给你,本将不管,但是今日本将就在这里看着船上的大炮如何击溃建奴。日后我自会领罪。”高水城摇了摇头,他坚定的挺直了腰身。
老马没有再劝,作为威海水师的老人,他晓得高水城的出身,知道劝也没用。
顿饭的功夫对方的船队接近到两里,向井命令大筒开炮,几十门的十二磅炮和十八磅炮以及日本土造大筒开炮,激射出的弹丸飞向明军舰队。
当先的三艘较小的战舰彭越号等各自中弹几处,弹丸击中船板发出砰砰的响声,冯异号的一个主桅被破碎开来,网梯和桅杆横帆倾斜着,船速立时下降,航向也转了个九十度的角度,冯异号借此退出战斗。
在接近到一里内之前,幕府水军又一次齐射,彭越号、周亚夫号上的横帆破损,周亚夫号的船舷被一颗十八磅炮的弹丸击破,一个炮组伤亡。
接着,两艘战船的炮击开始了,两舰侧舷共二十门的大炮开火,近十门的提亚哥炮多半命中,除了一艘铁甲安宅船被击打出大大的凹痕外,另两艘安宅船中甲板立时破碎,各有三颗弹丸肆虐而过,开辟出三条血路,后救上来挤作一团的水军是才脱牢笼又进虎穴,中甲板立时成为血火地狱。
接着安宅船和后续的盖伦船开始用重炮对轰,一时炮声声震海峡,浓烟此起彼伏。
钱二点燃火绳,面前的四十八磅的提亚哥炮颤抖着喷射出弹丸和浓烟,跑车退后卸力,钱二没有在三百多米的敌船上看到提亚哥炮所造成的巨大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