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大的好处却只须他们护送一众僧人从杭州到苏州,看似简单明了的事情背后,必然隐藏着什么凶险的内幕了。
见孙宁陷入沉吟,至善也不着急,就这么微微眯眼,似在默念经文。若论定力,作为需要整日念经参禅的僧人,他可不虚任何人。
萧倩其实也想到了这些细节,但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只等着孙宁来作决定。反正对她来说,应不应都无所谓。
半晌后,垂目凝思的孙宁才重新抬眼看向面前的僧人:“大师,贵寺能信得过我二人,实在叫在下受宠若惊,若是再做拒绝,那就实在太不识抬举了。
“不过,在下有几点事情还是要先说明白的,不然就算你们怪罪,我也不敢担此大任。”
“孙施主问就是了,贫僧定知无不言。”至善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
孙宁正色道:“第一,你们所担心的路上的凶险到底来自哪些方面,总不会是那些宵小贼匪吧?”
就是太平时节里,天下间也有的是占山为王,拦路剪径的强盗,更别提眼下这乱哄哄的时候了,江南再富庶也不可能例外。
只是这些贼匪对寻常百姓来说固然是个安全上的大问题,但对有官府豪族背景的寺庙僧人来说,却实在不值一提了。
没听至善说杭州官府都会派兵马沿路护送他们去苏州吗?
至善笑了一下:“这些贼人自然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在于新近于各地专门对僧人下手的灭法会,罪过罪过……施主应该还不知道有这等无法无天的贼人存在吧?
“这些人平日里看着与常人无异,或是农夫,或是匠人商人,甚至是衙门里的差役官兵……可一旦他们找到了目标,就会突然变成最凶残的强盗。
“我杭州城内或许还没有出现过灭法会的案子,但难免有人已经受其蛊惑。所以就是那些随我们同去的官军,贫僧等也不敢过分相信。”
孙宁挑了下眉,真没想到灭法会在杭州之外居然已经闹出如此大动静了,他还以为这股势力还潜藏于暗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