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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风凌冽,吹得院中树木好一阵的摇摆。
但风再大,也吹不进屋来,天再冷,这间书房里却也是温暖如春。
前来报信的李寄却没有半点舒适的感觉,只觉一阵燥热不安,因为每当他把手上飞鸽送来的急信内容读与主人听时,就只觉着似被刀一下下剜在心头。
相比起他情绪的波动,站在长案后头,还在笔走龙蛇的李寿民却要表现得淡定多了。
甚至在此期间,他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受到影响,依然能稳稳地将那《岳阳楼记》的每一句话都呈现到纸上,不带半点滞碍。
直到——
“不光汝州当地我们纵横会的人被他们尽数拿下,等待着和连云寨的土匪一并处斩。还有淮南其他五处州府,以及湖广四座州府的一部分人,也被他们抄了名单,散于四方……
“我们的人根本不及阻止,听说淮南袁州已经有人动手,把我们的人给拿下了……”
吧嗒——
一滴墨汁突的从笔尖落下,正落在已写满了字的纸张上,瞬间就浸染开去,把五六个字都给染做了一团。
这让李寿民的神色终于是一变,叹了口气,将笔一搁,一把就把纸揉作一团,扔到边上:“养气功夫还是远远不够啊……
“都说祖爷他当年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我可就差远了。”
李寄已停下禀报,却又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沉默以对。
“恐怕其他各地情况也不乐观啊,除了梁州这样少数几处城池算是在我们的完全控制下,其他地方,我们还没真正发力呢。
“这下真是抓住了我们的破绽所在,一下就让咱们很是被动了。”
“会长,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