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必要吗?
这次的事情论责任确实是以他最重啊,毕竟城防事宜,以及昨日迎驾的安全事务都由他一力负责,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死了好些人,更闹得梁州人心惶惶,他自然是罪责难逃。
哪怕郭寒是他郭炎所重视的儿子,是所有人都认定了的将来的接班人,可也不能因此徇私,就放过他啊。
所以有必要因此去宽慰于他吗?
但又一想后,郭炎才明白过来,朱悬指的并非重责郭寒一事,而是指刚刚对郭冲的安排啊。
这边郭寒刚受惩治,颜面扫地。那边郭冲就被委以重任,到皇帝跟前去了,这恐怕真会惹来自己次子的疑心和不快啊。
郭炎也是熟知历史之人,自然清楚想要成事,自家内部必须安稳的重要性。
要是真跟某些人那样因为疏忽导致兄弟阋墙,内部生乱的情况,可太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儿,郭炎再不耽搁,即刻起身出门,再乘马直奔不远处的城防衙门。
之前被下令拿下的郭寒正被关于那边,等着明日中午受刑呢。
对于自己父亲的夤夜到访,郭寒还真挺意外的。
他说是被关押起来,其实就是做个样子,回了衙门,便只在自己的公房里忙于公务了,才刚睡下不久。
父亲到来,才让他赶紧起来迎接,然后好奇问道:“爹,你这是有何教训?其实只要让人来传个话,儿子就自己过去领受了。”
对这个儿子,郭炎就很满意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你也算是戴罪之身,还是我来见你吧。进去说。”
父子俩入内落座,又有下人送上热腾腾的茶点关门后,郭炎才看着儿子问道:“你可有怪爹吗?”
“不敢。儿子知道,自己这次确实犯了错,该当受罚。”
“是不敢,那到底还是有些怨尤的。这次确实委屈你了,其实真论起来,真正疏忽的是爹才对。”郭炎说着,摆手制止了儿子的解释,又道,“我知道你最担心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