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眉毛很不自然地跳了跳,也没说什么,对着岳托身旁的岩海下令道:“岩海,你还能动吗?”
岩海赶忙挺直了身子,“瞧贝勒爷说的,咱满洲勇士就从来不会喊累!”
“那就好,带着你的那一路,给下面明军放点血,注意,可千万别打得太狠了,不然你有罪无功。”
“喳!”岩海喜不自禁地赶紧打了个千,下去招呼自己兵马了。
“还是阿玛你想得深远。”
“呵呵,不见点血,折损点人马,这么个全须全尾的回去,像打了胜仗的样子吗?”代善似乎将刚刚被儿子顶撞出来的一腔子怒气,都撒到下面的明军身上了。
“大人,事儿成了,真像太老爷说的那样,鞑子跑了,咱赢了!”亲卫们很是欢愉,毕竟不用拼命就可以取得这耀眼的胜利。
刘文镜没有高兴,这场胜利,是来了,可是自己和人家都没交手,什么损失也没有,就这么都兴高采烈地回去,肯定会引起怀疑,你丫的都是天军啊,偷偷跑出去和武勇闻名大明的鞑子交手,居然一个人都没折损!你们京军都是罗汉护体,刀枪不入了,那么好的,我们信了,麻烦你再出去,使出金刚护体神功,将外面所有鞑子一起灭了吧。
“这仗打得,怎么收场?”刘文镜已经开始盘算着是不是找个地方,率着部队,撞他一下,给自己放点血,至少弄出个惨胜的样子。可是,真要自己选个满洲部队撞上去,撞了,自己能全身回来吗?人家已经陪自己演了戏了,自己还可以得寸进尺吗?女真鞑子可不是草台班子戏子。
大地忽然开始了震动,京军士卒们心中都生出了不祥的预感,刘文镜也从沉思中醒来。
“怎么回事?”
“鞑子!鞑子又来了!”
是的,岩海带着本部骑兵再次来了,只是这次不是为了表演战败,而是为了给眼前的明军见见血!追了这么一路,早就憋出一肚子鸟气了,赶紧来撒撒。
“鞑子势大,我们撤!”刘文镜招呼了自己的亲卫一声,亲卫们立刻将刘文镜围住,向着东南方向突围。
京军立刻从追击者变成了被追击者,刚才还被自己追着跑的人现在追着自己跑,身份变换地太快了吧,士卒们晕乎了,他们先对这个莫名其妙的胜利晕乎了,紧接着对傻乎乎地追击晕乎了,接着又对这莫名其妙的撤退晕乎了,头虽然晕乎,但是腿脚可不含糊,撒丫子跑得飞快。
岩海也记着代善的吩咐,只是给面前的明军放放血,不是将他们歼灭,也就杀伤了些明军后缀部队,没有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