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帅,我等此刻未经宣召就带军进入京畿,可是犯了大忌啊。外军不得擅入京畿重地啊!”李子良提出反对。
“军情如火,若是什么都等着宣召,那还打个什么仗?你们都是戎马一生的人了,别告诉我这点还想不明白!”袁崇焕直接将李子良堵了回去。
“我等辽东军精锐尽在此地,本想御敌余外,谁知鞑子狡猾,不敢与我军决战,总是逃跑,我等无法堵追,已经违背了圣上旨意。大帅,你可知朝中诸公会怎么想我们,当今圣上会怎么想我们?我想,现在朝中肯定认为大帅是为了议和,故意放皇太极进来,我们辽东军隔岸观火!大帅回去,可是凶险得狠啊,大帅,您是俺们辽东军魂,您可要三思啊!”
“是啊,大帅三思啊,您在辽东军在,辽东军在,则大明在!”
祖大寿喊出这么晴天霹雳地一句,众将先是愕然,但是也都咬了咬牙,跟着喊了出来。此刻方眼大明,可还有哪支部队能比的上俺们辽东军?大明第一军的气象与自信,让这些辽东军上下都明白,整个大明也就靠着辽东军续命了。朝廷不指望着我们,巴结着我们,俺们就撂挑子,你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大帅,京城里面还有十万京军精锐在,守城绝对不在话下!”一位将领出言道。
“别人不知道说说就算了,你们这些统兵大将心里会不清楚?那些个平时连个操都不出,根本没上过战场的京兵真能打仗?”袁崇焕站起身来,来到众将中间。
“可笑,诸位可知,你们手中兵刃,胯下马驹,身上铠甲是谁给你们的?是大明,是朝廷,是当今圣上!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尔等想让袁某做那不忠不义之徒吗?都他娘的给本帅起来,大帐议事,岂有下跪胁迫之举!成何体统,都他娘地给本帅起来。”
袁崇焕一脚将祖大寿踹到在地,接着又连踹数名大将,“还他娘的给本帅跪着,你信不信,本帅直接拿尚方宝剑砍了你们!”
众将在袁崇焕的训斥下,只能无奈地站了起来。
“皇太极大军已经在大凌河了,此刻我军已经没必要在野战中和他皇太极打消耗,直接依托京城与皇太极决战是最好的办法。”
袁崇焕心头不是不想和皇太极就在野外摆开阵势痛痛快快打一场,可是整个大明能够拉出来和后金在野战上交手的也就只有辽东军了,若是一个闪失,辽东军也败了,那么还拿什么来威胁后金?保存辽东军就是保存着一把可以有足够力量刺伤皇太极的宝剑,辽东军,不容有失!之前赵率教四千精锐就这么被后金部队包了饺子,使得袁崇焕清醒了,八旗军即使被自己挫败了两次,仍然是一支非常强悍的部队,绝对不可轻视。
“本帅先率九千辽东铁骑先入京城,你们必须全力开拔,总之,我要我们辽东精锐在后金部队之前就到京城。我要让满朝诸公知道,能护佑这大明天下的只有我辽东军!”
既然军令都已经下了,作为军人,也就只得执行,得令后都出帐准备去了。
诸将都已经离去,大帐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袁崇焕一个人坐在大帅椅上,眼神中有着寂寞和无奈。一个四十余岁的大帅,一个四十多岁就已经位极人臣,封疆一方的大吏,不应该是风光无限,英姿勃发的吗?怎么放在自己身上,只是尝到了无穷无穷尽地苦涩!
袁崇焕可以预见,当自己率军来到京城后,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那个满蒙十万大军压迫,更有着来自朝堂上的压力。呵呵,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大臣,那个年轻气盛的皇帝,就不能让袁某省点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