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东虏再怎么强,我也不怕。当兵打仗、吃粮拿饷,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罢了。可这大明,我看算是没得救了,报仇无望。”
“王朝兴替那是命数,没有不败的王朝,但要看败在谁的手上了。”龙辰不打算和冉义探讨那一战,这不是他这次来的目的。
“不管怎样,这不是我们可以操心的事儿。”
“你看见东虏头上的金钱鼠尾巴了么?”
“其实,挺好玩的。”话虽这么说,但冉义眼中还是闪现出一股厌恶愤怒。
“要是给你也剃一个,或者给咱们的后代子孙,都剃个辫子呢?”
冉义沉默了一会儿,扭过头盯着龙辰:“东虏之强我亲自体验过,确实有夺取天下的能力,但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说实话,我不在乎这朝廷的存亡,我只在乎我们后代子孙能否可以做一个人,而不是做一个脑袋上顶个辫子的奴才。”
“你,能做到么?”冉义眼中满是不信。
“不还是有你嘛,再说了,事在人为。”
“呵呵,先喝酒。”冉义不想再和龙辰讨论这个。
“说实话,和你交手后,我发现你这种人如果埋没了,实在他可惜了。”龙辰按住了酒坛子。
“你如今不是我的上官么?”
“可我不喜欢拿官职压人,就像你刚才那样。”龙辰以冉义之前说过的话回敬他。
“我说我不喜欢拿官职压人,但没说我会像你一样不听自己上官的话。还有,你带来的这酒,到底让不让我喝?”
山涧中传来两个男人爽朗的笑声,龙辰不指望自己一次谈话就能唤回这个老兵心中的热血,但至少让他不再那么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