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生性非常节俭,是极度讨厌铺张浪费,如果不出远门,他一般是不乘马车,哪怕天气非常炎热,他依旧是步行回家。
慢悠悠地回到他的小宅院。
从家乡就一直追随他的老仆,立刻迎了过来。
“君实相公回来了。”
“嗯。嗯?”
司马光点点头,突然偏头看向那些老仆,“你方才叫我什么?”
那老仆道:“君实相公啊。”
司马光纳闷道:“谁让你这么叫的?”
那老仆讪讪道:“是小苏先生告诉我的,你这都已经升为副宰相,可是不能再叫秀才了。”
一直以来,这老仆都是尊称他为君实秀才,都不知道司马光已经升了参知政事。
就离谱!
司马光沉眉问道:“苏子瞻?”
那老仆点点头。
司马光又问道:“他什么时候来过?”
那老仆道:“方才来的,如今正在屋里看书。”
“我找他去。”
司马光直奔书房而去。
这司马光跟王安石一样,衣食住行跟普通市民差不多,就这小宅院都还不如许遵,但他俸禄不低,这钱花在哪,一方面接济一下流民,其余得就全部用来收藏书籍。
以前苏轼就经常上他家或者欧阳修家借阅。
来到书房,司马光就质问苏轼,“苏子瞻,你为何教坏我仆人?”
苏轼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笑呵呵道:“司马相公,你这也太澹泊名利,升了参知政事,就连家里的老仆都不知道,还老是秀才秀才的喊,若让人听见,只怕会笑话相公的。”
“你还真是多管闲事。”
司马光瞪了苏轼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你来得正好,我这有个问题困扰着我。”
苏轼问道:“什么问题?”
司马光问道:“你说是守德容易,还是守法容易。”
苏轼想都没想,就道:“当然是守德容易。”
司马光哦了一声:“欠钱不还,虽有失道德,但不一定违法,怎么会是守德容易。”
苏轼笑道:“违法与否,自有律文可断,而有德与否,往往就难以断定。”
司马光沉吟少许,叹道:“是这么回事啊!”
苏轼问道:“司马相公为何有此一问?”
“随便问问。”
司马光摆摆手,又转移话题道:“你今儿上我家来,是为借阅吗?”
苏轼笑道:“那倒不是。”
司马光问道:“你有何事?”
苏轼笑道:“我是来毛遂自荐的。”
“毛遂自荐?”
司马光一愣,道:“你想进审刑院?”
苏轼点点头。
司马光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