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也激动道:“他们造言生事,诬蔑于我,难道我就只能忍着,任由他们欺辱吗?这又是圣人之道吗?”
司马光道:“你这真是恶人先告状,你奏请官家设制置三司条例司,可有与我们讨论过吗?”
王安石问道:“你们会答应吗?”
司马光道:“这就代表你无法服众。”
王安石反问道:“范公他一生白璧无瑕,他都不能服众,你我又能服众?”
范仲淹他们,简直就是自古以来变法派中的超级温和派。
然并卵。
还不是一样被人骂得狗血淋头。
王道卵用没有,唯有使用霸道。
司马光也没法否认,道:“如今公堂上一较高下,不服也得服,你还有何抱怨的?”
王安石道:“我没有抱怨,但是我也有言在先,仅此一次,输了就得认,若你们还是纠缠不休,那也休怪我不讲情面。”
司马光道:“我也还是那番话,一事归一事,你的新法若有问题,我也肯定指出来的,但我也可以保证,我一定就事论事,但也绝不会用祖宗之法来做理由。”
王安石纳闷道:“你凭什么就认为我的新法有问题?”
司马光没好气道:“就凭你王介甫的这狂妄自大的性格,此事也是给你一个警醒,变法之事绝非你想象的那么容易,你若不考虑周全,必将失败。”
王安石不以为意:“我从未想过变法多么容易,但是虽千万人吾往矣。”
便是大袖一甩,扬长而去。
正版书铺。
“三郎?”
侯东来见到张斐突然出现在正版书铺时,真是犹如见了鬼一般。
“你为何这般惊讶?”张斐诧异道。
侯东来忙道:“听听听说!”
张斐一翻白眼:“把舌头撸顺了再说。”
侯东来道:“我我听说你明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官司要打。”
虽然朝廷有意控评,但都闹到开封府去了,这事还能瞒得住谁,都已经在京城传遍了。
侯东来是混书铺的,消息自然也很灵通的。
“故此我今日来,明天是肯定没空。”
张斐轻描澹写地回应了一句,又问道:“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啊?”
侯东来似乎还未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在在准备了,但是那活字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成的。”
张斐道:“这我知道,所以我们招收更多的工匠,现在人招的怎么样?”
侯东来道:“招人也没这么快,目前就招了四个。”
“四个?”
“这已经不少了。”
“!”
张斐道:“你去打听一下,那些小作坊的工匠,一个月可赚多少,不管多少,给他们多一倍的酬劳。”
“多一倍?”侯东来惊讶道。
张斐道:“我等不了这么久。”
侯东来道:“但是但是这可得不少钱啊!”
张斐道:“只要手艺过关,钱不是问题。”
钱不是问题,那侯东来也就没有问题了。
张斐又掏出几分契约范本递给侯东来,“你让洪师傅他们立刻根据这些文本,制作出凋版来。”
以前那些茶食人,都是一单一单生意做,而计税业务带来的业务是面向所有人的,契约不可能再手写,一切都必须规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