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点了点头。“臣现在有两手准备,一是日本方面提供的证据,主要是日本政府提供的这些年来他们出售棉花的价格,以及购买布料等工业原料的价格。二是臣用重金从柴汇集团公司内部购买来的一些账本,上面记载了在柴彪管理柴氏纺织集团公司这几年,所申报的棉花购买价格,以及出售成品的价格。这两分数据有着巨大的出入,这就是柴彪经济犯罪的证据!”
朱祁钰一惊,这下明白了朱文正设的这个局了。柴彪在日本所犯的刑事罪,其实只是一个引子而已,而真正的杀着,还是后面的经济罪名。按照帝国律令,只要经济罪名成立,那么柴彪所有的私人资产都会被立即冻结,在司法机构彻底查清此案之后,由政府对其自称进行清理。而这就是朱祁钰要达到的目的,只要把柴彪的资产清理出来,那么就好办了。而只定刑事罪的话,那是没有用的,必须要在经济方面着手!
“但是,柴汇会不会因此而提前弥补这些致命缺陷呢?”这也是朱祁钰必须要担心的,随着他步步逼近,柴汇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会不会做出亡命抵抗呢?
朱文正点了点头。“这个可能是肯定有的,所以我们还要做一件事情!”
朱祁钰皱了下眉毛,显然,朱文正已经把整套方案想好了,不然也不会提出这些事情来。
“既然我们要彻底清查清查柴彪,那么就必须要首先立案。”朱文正看了皇帝一眼,“要趁柴汇离开广州,还没有到达京城的时候立案,好让柴汇无法做出反应。到时候,我们派遣官员在广州清查柴氏纺织集团公司的所有账目,而陛下只需要将柴汇留在京城,那么柴家群龙无首,到时候,那些留在广州的晚辈根本就无法应付。只要把柴彪的经济案件查清楚了,我们就有正当的理由收缴柴彪的资产,并且对其资产进行拍卖!”
朱祁钰点了点头,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朱文正,此时安排这件事情,是不是太晚了?”
朱文正尴尬的笑了一下。“臣已经安排下去了,所以还要请陛下恕罪,臣这次又是先斩后奏!”
“这是朕给你的权力,并没有什么罪过!”朱祁钰松了口气,“不过,朕认为,就算是柴彪有贪污公司的行为,不过这也只是柴氏家族内部事务,如果不由柴氏家族的人提起诉讼的话,恐怕这个官司不好打!”
“其实不然!”朱文正却显得很有信心,“首先,柴氏家族还有很多旁系,这些旁系都对家族产业有野心,要鼓动他们出来控告柴彪贪污家族资产,以公谋私的话,并不是难事。其二,我们还有最后一手,就算柴氏家族团结一致,没有人愿意出来充当原告,那么我们还可以直接用帝国检查机构,以打击经济犯罪为罪名,直接由检查机构提起公诉,这样,照样能在法院立案,并且依照相关法律审理。当然,结果是一样的,柴彪的贪污行为是肯定的,通过核对账本,搜查柴彪的家产,自然就能有证据了!”
“这样最好,只要我们有证据,那什么都好办!”朱祁钰笑了起来,“不过,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露迹了?”
“陛下,事以至此,我们还有任何选择吗?”朱文正淡淡的笑了一下,“柴富一事,已经让我们无法停下来了,就臣这段时间在广州所见,柴汇正在做相关的准备,虽然柴氏家族的行为有所收敛,不过这次的斗争是不可能和解的,除非,陛下肯做出让步!”
“这绝不可能!”朱祁钰猛的怕了下桌子,“不管怎么样,绝不可能妥协。另外,广东地方官员肯定也有所牵扯,要让方向借查南昌案的机会,调查柴氏家族与地方政府,官员勾结的证据,到时候,我们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方向已经在广州了,现在正在全面调查南昌案在广东地区的涉案官员,柴氏家族也可能牵扯其中!”
“如果柴氏家族真与南昌案有关联的话,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们!”朱祁钰冷笑了一下,“这些事情,不做则已,要做,我们就要做绝,不能给对手任何的反击机会。现在,柴彪一事已经定了下来,只要我们搞定了柴彪,那么柴氏家族就将元气大伤!”
“还有一人。”朱文正迟疑了一下,“只有此人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才能取得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