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就别打什么哑谜了,直接说吧!”陈懋可没有想到,而且他也没有耐心去猜测朱文正的话。
朱文正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办法很简单,我们将织田信长交给明智光秀,让明智光秀进退维谷,到时候,不管他怎么处理织田信长,都是死路一条!”
陈懋皱了下眉毛。“朱大人,这办法恐怕不奏效吧,如果明智光秀一刀两断的杀了织田信长,他难道还怕织田信长有本事杀了他吗?”
“杀了织田信长?那明智光秀就是在自取死路,而且是速死之路!”朱文正笑了起来,“陈元帅,你应该也知道织田信长在西军中的影响力吧。虽然说,西军也是各利益集团组成的。但是,这么多年来,至少在徐有贞代替了织田信长之前,他早就已经在各个利益集团内安置了自己的人。明智光秀的影响力有多大?他手里最多几千亲卫而已。而现在明智光秀控制了多少叛军?近十万,这十万人难道都忠于明智光秀,而不在乎织田信长吗?只要织田信长死在了明智光秀的手里,到时候就算那些忠于织田信长的叛军将领没办法除掉明智光秀,现在团结在明智光秀周围的叛军也必然分崩离析。到了这一步,就算我们的军队不去对付明智光秀,只要给上杉谦信打个招呼,相信日本中央军很乐意效劳吧?当然,更多的可能是,叛军发生内乱,由其他的叛军将领干掉明智光秀。到时候,叛军失去了主心骨,要对付十万没有统一指挥,没有统一目标的叛军,这也肯定要比对付一支统一行动的十万大军容易很多吧?”
陈懋一愣,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照朱大人这话,明智光秀也肯定知道织田信长的重要性,如果他不杀了织田信长的话,那不是没事了吗?”
“没事?陈元帅,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朱文正笑着摸了下山羊胡,“在我们围攻名古屋的时候,明智光秀在干什么?他有十万大军,并不南下救援,而是福井隔岸观火,你认为织田信长会放了明智光秀?而且,只要我们稍微向织田信长透露一点明智光秀之前联络我们,对付西军的事情,恐怕以织田信长的脾气,他绝不会放过明智光秀吧?当然,织田信长不会愚蠢到立即对付明智光秀,而是会先屈居篱下,联系上那些忠于他的叛军将领,等到他控制了叛军之后,再对明智光秀下手。这一来,明智光秀最多只是晚死一段时间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对付得了织田信长!”
陈懋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么说来,不管明智光秀做出任何选择,他都必死无疑了?”
“对,明智光秀没有选择!”这时候,朱祁钰插话进来,“朱大人的意见很有道理,不管明智光秀如何处理织田信长,他最后都得完蛋,可以说,明智光秀只是一个悲剧式的人物而已。当然,以朕判断,一山难容二虎,明智光秀肯定会知道织田信长最后不会放过他,所以他会派人杀了织田信长,然后以雷霆手段除掉那些对织田信长忠诚不二的叛军将领,妄图控制住叛军。只要这时候,我们能够在外界施加一点压力,而且提前给那些叛军将领送去消息,那叛军必然发生内讧!”
“陛下圣明,而且这事最好让上杉谦信去做,毕竟,他对叛军的内部结构最为了解,到底什么人只忠诚于织田信长,他肯定很清楚。而且,为了防止明智光秀先下手为强,必须要做到隐秘,先安排好叛军内部的将领,然后再送织田信长过去,到时候,就算明智光秀立即动手,也绝不可能得逞!”朱文正也连连点头,“以臣的判断,如果我们通知明智光秀来接人的话,他绝不会让织田信长活着到达福井,而且为了保证除掉织田信长,他甚至有可能亲自前来迎接。当然,他不可能笨到来名古屋的,而是提出在半路迎接织田信长。到时候,他会在半路下手,只要他除掉了织田信长,那我们立即向其他叛军将领发出消息,让他们对付明智光秀!所以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就坐观变故!”
这时候,一名侍卫进来,报告上杉谦信在外面求见。朱祁钰犹豫了一下,准备等下再见上杉谦信。
“陛下,臣认为,最好让上杉将军也参与此事,只要他也有份,这更有利于我们控制幕府!”
朱祁钰皱了下眉毛,这才点了点头,让侍卫去将上杉谦信带了进来。而当上杉谦信见到了朱文正与陈懋两人也在之后,立即明白朱祁钰正在与这两人商讨机要事情,正要准备离开,就被朱文正叫住了。随后,朱文正把之前讨论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显然,上杉谦信在这场阴谋中是没有任何选择的,特别是在他知道了这个计划之后,根本就不可能站在与朱祁钰对立的一面去。
“将军,此事朕并不强迫你,完全由将军自己决定。朕提前保证,不管将军做出任何决定,绝不会影响到我们双方之间的友好关系,也不会让朕改变对将军的态度!”朱祁钰确实是不想逼迫上杉谦信插足进来,毕竟上杉谦信不是玩阴谋的料。
“陛下,此事关系到了日本的未来,我自然不能退让。既然需要我出面,那么谦信绝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朱文正才旁边笑着微微点头,朱祁钰见到朱文正的表情之后,也只有长叹一下,做出了让步,让上杉谦信参加了这次的行动。当然,这也为最后平定大规模叛乱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