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戏曲里本身就讲究眉目传神，大部分戏曲演员的眼神都很清澈亮堂，这一点就连黄同光这个外行中的外行都知道，所以单从表面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然而宁姗的语气也很笃定：“是真的！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当时他们几个都走了，就只有我一个人还留在那里。我正准备挪开视线呢，没想到照片里的松玉突然冲我眨眼睛，差点儿没把魂给我吓出来！”

没准儿这个松玉就是幕后大Boss！

当然，最后这句话宁姗并没有说出来。她怕被人追问原因，到时候就解释不清了。

黄同光沉吟片刻，刚想说什么，突然又想起自己身边似乎还有一个比较靠得住的队友。于是他转头看向裴遇，问：“你怎么——你怎么了？”

黄同光原来是想问“你怎么看”，没想到一转头就看见裴遇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照片，神情竟然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怎么了？”

裴遇没说话，一双眼睛仍旧紧紧地盯着那张照片。如果目光真的能够化成炬的话，照片上恐怕已经被他盯出一个洞了。

黄同光心里感到奇怪，问：“你也觉得这个照片有问题？”

裴遇心想：确实有问题，但却不是同一个问题。

他睫毛轻颤，从情绪中抽离。

“抱歉，只是突然想起了一点私事。”

一般情况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部分人都会顺势提上一两句，甚至就这个私事的具体内容展开交流。但裴遇似乎并没有和人分享自己内心想法的习惯

他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回答黄同光道：“不管怎么样，这个博物馆里一定有问题。”

至于是不是这个照片的问题……

裴遇伸手将那张照片从墙上撕了下来揣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