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见得郭药师不再遮掩,他也是开门见山,带着淡笑道:“都管的骨气确实让人佩服,可让弟兄们跟着你给辽人当走狗,无论如何都谈不上义气二字吧?”
苏牧这话说得可就毫不留情面了,但郭药师是何等人物,只是呵呵一笑道。
“弟兄们出来吃这碗饭,早就看开了,即便你南朝,还不是想让我与诸多弟兄当走狗?同样是当走狗,又有何差别,你苏先生文采飞扬,才名闻达天下,还不是给童贯当走狗说客?”
苏牧呵呵一笑:“当走狗自是不假,可咱们都是汉人,乃是血脉同胞,辽狗藩蛮欺压侵略我大汉江山一百余年,人人激愤,自当同仇敌忾,又岂能认贼作父为虎作伥。”
“再说了,辽人从未将你常胜军当心腹,兔死狗烹那是迟早之事,郭都管若真有义气,便该早些为弟兄们寻条稳妥的后路才是,萧干和林牙大石即将来援不假,但我大焱陈兵数十万,投鞭断江,荡平涿州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就是不知尔等的辽人主子,能否及时赶到,拼着两败俱伤来救你们这群走狗了。”
“你说什么。”苏牧此言一出,郭药师还未发作,他身边的那名小将已经暴喝一声,就要挺身而出,寻苏牧的晦气。
郭药师身后的士兵也是纷纷抽刀,眼看着就要将苏牧等人当场斩为齑粉。
第462章 狼旗与人头
郭药师身边可都是常胜军的悍卒,一路冲突而来,涿州城潜伏着的绣衣指使军都只能退避三舍。
如今绣衣指使军已经在苏牧的命令之下,蛰伏躲藏起来,苏牧身边也就柴进朱武等几个人,若真要爆发冲突,即便能逃脱,也是生死一线的事情。
不过便如同苏牧先前预料的那般,郭药师虽然嘴巴硬,但心里其实早有了投降的意向,只不过想打打嘴仗,争取更多的利益罢了。
他也知晓苏牧这边握着大焱朝廷招降的底限,许多时候使者也只是个传声筒罢了,但里头仍旧有着一些余地可以争取,使者或许没办法做决定,却能够将自己的条件带回去。
无论如何,向使者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姿态,总归是没有错的。
被苏牧戳中了痛处之后,郭药师心里头确实很愤懑,但眼下并不是发泄怒火的时刻,相对于收拾苏牧,如何能够让苏牧软下来,让苏牧放低姿态来谈判,才是他考虑的事情。
包括先前的声势逼人,其实都是郭药师的伎俩,只是他没想到,那个文名远播的苏牧,并非纸上谈兵的赵括,而是洞察人心的老狐狸一条,又岂会让郭药师给镇住。
“苏先生也不必左一个走狗,右一个走狗,涿州乃是郭某和弟兄们打下来的,这里就是俺们的根基,这里就是俺们的家园,但凡有人敢垂涎,无论是辽人亦或是大焱的汉人,我常胜军的弟兄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