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宋知晋不过是个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大势已去,根本就不值得苏牧再去关注什么,而越王殿下,才是真正能够在关键时刻,扭转杭州局面的那个人!
或者说,他麾下那一千精锐骑军,才是苏牧眼下最关心的东西!
想通了这一点,宋知晋似乎有点明白苏牧之所以一直能赢的原因了。
因为苏牧从来都不将他宋知晋,或者其他文人的挑衅羞辱当成一回事,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将他们当成对手!
不争便是最大的胜利!
所有的这些阴险手段,在苏牧的眼中,都不过是小打小闹,他可以不在乎什么第一才子之名,甚至可以忍受所有人对他的嘲讽和污蔑,因为他的志向,并不在文坛,也不在杭州!
他距离苏牧只有七八步的距离,可不知为何,当他想明白这些,再看看苏牧,却觉得中间隔了一片大海,隔了一座高山,永远无法逾越过去。
这似乎也在告诉宋知晋,从苏牧游学归来,从桃园诗会之上,他想方设法要羞辱苏牧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注定了他一生的败局。
因为傲视天下的雄鹰,又怎会看得上市井间相互撕咬并洋洋得意的狗?
或许是死到临头,宋知晋终于看明白了这一切,或许自己能够赢苏牧的,还真的只有夺走了赵鸾儿和李曼妙这一点了。
可回想过来,苏牧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赵鸾儿李曼妙,他宋知晋又如何算赢?
被押回大牢的时候,他还想着这个问题,直到天微微亮,牢头拿来了干净的衣服,要宋知晋沐浴更衣,大概赵霆和赵约吩咐过,宋知晋毕竟是个读书人,还是让他死得体面一些好了。
狱卒也取来了酒肉,这就是别人口中常说的断头酒了吧……
这一夜以来,宋知晋似乎都很平静,直到看到了这些,他才颤抖起来,才知道害怕,那牢头微微皱了皱眉,朝他说道。
“大人吩咐过,你有甚么要求就提,能满足的便也尽量满足了。”
宋知晋深埋着头,也看不清表情,此时才抹了一把脸,朝牢头说道:“我能不能见一见苏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