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安如是说道,心中默默祷念:“小二,你死的早,没留下一脉骨血,传递你的香火。这个孩子,我帮你认下了,你在天有灵,也会答应吧!”
叶小娘子产子,给叶家带来一丝喜庆,伤感的氛围更淡了一些。也因此,全家人又折腾了许久,及至华灯初上,一身疲惫的叶小安才离去歇息。
他的住处已经收拾好了,因为他在灵前已经宣布要为“大哥”守制一年,所以府里马上为他收拾出了一套住房。薄席硬床、粗茶淡饭,这都是叶小安事先吩咐过的,他要严格按制守孝。
薄席硬床、粗茶淡饭、不同房,不嫁娶、不买卖房产,这都是守孝期间应守之礼。不同房当然就要不同床,如果还睡在一个屋里算是怎么回事儿,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同床?当然要分居的。
这些也都在杨应龙、田雌凤等人的算计之中,否则他们还真不敢保证这瞒天过海之计能顺利实施。叶小安解下腰间孝带,宽去外袍,疲惫地往榻上一躺,刚刚吁了口气,门外就传来一声清朗的呼唤:“大人,可安歇了么?”
这个阴魂不散的……叶小安听出是“田再兴”的声音,他不情不愿地爬起身,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田彬霏坐在四轮椅上,一个瘦长脸儿的、一个黝黑脸儿的两个年青人并肩站在他身后,一见房门打开,便把他的四轮椅抬进门槛,又自觉地替他们掩上了房门。
“你今天做得很好!”
田彬霏笑吟吟地说着,推着轮椅向里边走动:“你看,只要你小心一些,是没人能发觉异常的。就算是你至亲的人,偶然看到些熟悉的举动,也只能以为是思念死去的亲人所产生的幻觉,纵有怀疑,也只能藏在心里,谁敢站出来,肯定地说你不是你?”
田彬霏一扭车轮,转了个弧圈,面向叶小安站住了:“脸色不用这么难看,你不觉得,这是保全你叶家的最好办法?你不觉得,这是你扬眉吐气的唯一机会?”
叶小安冷冷地道:“这么晚了,田先生赶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废话?”
田彬霏微微一笑,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来告诉你,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叶小安愤愤地“哼”了一声,田彬霏不以为忤,道:“有守孝一节,你和你二弟的女人,就可以避免太多接触了。至于你父母那里,你每天也就是去问一声安,如果连这也能露出破绽,那只能是你存心为之了。”
叶小安冷冷地道:“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些的?”
“当然……不全是!”
田彬霏微笑着从袖中摸出一份名单:“‘你’已经答应抚台大人,在由你控制的地区设立有司,专行执法。官员,朝廷委派,但却离不了卧牛岭的大力支持,需要卧牛岭派出人手,协助维持。这份名单,你不妨拿去,把他们都安排到各处执法衙门……”